上了車,姜願才發現蔣沉州受傷的地方在右臂靠近肩膀的位置。
鮮血嘩嘩的流,染紅了他灰色的家居服。
姜願從來沒見過一個人流這麼多血,她想捂,卻不敢下手,雙手顫抖的握住男人的手。
她明顯感覺到因為失血過多,男人的手溫度冰涼。
“蔣沉州,你别死”她聲音都在顫抖,眼淚成串地砸在男人手背上。
蔣沉州閉着眼,薄唇血色蒼白,壓抑着粗重的呼吸,沒有說話。
倒是坐在旁邊的醫生說:“放心,他沒有生命危險。”
蔣沉州睜開雙眸瞥了她一眼。
那一眼說不清是什麼情緒,他的眼睛黑黝黝的,像是兩汪深不見底的深淵。
不多時,車子到了就近的醫院,蔣沉州被推進手術室取子彈。
在這個期間,姜願整個人是癱在長椅上的。
直到确定蔣沉州取出子彈脫離危險,她提起的心才徹底放下。
随即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唐律師在旁邊跟她說了半天的話。
“什麼?”
她茫然地看過去,唐律師頓了頓,意識到自己說了半天,對方看似在聽,其實早就走神了。
他隻好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追你的殺手和埋伏在田苗那裡的人都已經被抓獲,據他們供述,他們是受裴沁指使,想讓你死于意外。”
甚至裴沁怕她死不了,分别派了幾路人馬,要将她置之死地。
唐律師問:“你現在什麼打算?”
姜願想起蔣沉州那半身都是血的樣子,冷冷道:“有這次的證據,能直接判她死刑了嗎?”
唐律師點頭:“當然。”
“那就全權交由你去辦吧,不要讓她再有任何機會活着出來。”姜願低聲道。
唐律師:“好。”
姜願擡眼:“唐律師,你和姜氏法務部的唐錫唐律師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