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
“叫胡醫師!快點!”
院門被人撞開,姜漁也被人撞到了角落裡,隻看得到一堆人擡着個高大的男人放在了床榻上,地上隻留下點點血迹。
“怎麼回事?”
大當家廖振東邁着大步跨進了院子,直接到床前握住了徐頌的手。
他面如金紙,肩膀上一道長長的刀傷,雖不知深淺,但流了那麼多的血,情況一定危急!
下面的人都要哭出來了,“屬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按理說三當家那邊牽制住了人手啊,可是沒想到我們回來的時候,迎面撞上了建安侯本人帶隊,他們足足有兩萬人馬!
我們收複個糧倉,不過兩千人,哪裡敵得過他們!拼死才保了二當家出來,可是二當家還是受傷了!
屬下無能,請大當家治罪!”
廖振東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他派出去的探子已經送回了線報,是嚴虎貪功冒進,追擊窮寇,中了對方的埋伏。
他那邊一失利,建安侯馬上騰出手來收拾望縣糧倉,這才讓兩邊都失了手。
這時候,胡醫師兩手鮮血從内間走了出來,滿頭大汗地和廖振東彙報:
“大當家,二當家中的這一刀還差一寸就要傷及心脈了,屬下已經盡力醫治,但是生死有命,二當家能不能過這一關,還是要看能不能熬過今晚啊!”
“怎會如此?!”
他起身再去帳子内看了一眼衛鳴,平日裡冷峻堅毅的一個人,此刻躺在床上,周身都是血迹,面如金紙,似乎下一秒就要沒了。
廖振東眉頭擰得更深了。
密密麻麻的悔恨湧上他的心頭,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多疑害了衛鳴。
要不是自己縱着嚴虎胡鬧,衛鳴不會中藥傷身導緻不能去白風嶺。
也就不會出現追擊窮寇中計的事情,遼山也不會落到如今腹背受敵的局面!
都怪自己!
衛鳴來遼山兩個月,曾于萬箭之中救過自己的性命,曾經帶着大家躲過多次建安侯的追擊,這些都無法作假!
可是自己卻由着嚴虎胡鬧,害了真正為遼山好的兄弟!
廖振東閉了閉眼,從懷中掏出一枚銀色的令牌,上前放在了衛鳴的床頭,幫他塞進了枕下。
随從急着要阻攔,“大當家!這可是您寨主的令牌,您這是?”
廖振東堅定擡手阻止了他的話,揚聲對大家道: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接下來的時間,你們全力照顧二當家!這枚令牌在此,照顧他便猶如照顧我本人!
隻要二當家醒了,接下來我不在的日子裡,寨中一切事務均由二當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