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青隻得讪讪閉上了嘴。
等一頓飯結束,姜漁回到若甫園側院的時候,發現容好終于回來了。
問詢之後,得知她是自己走回來的,姜漁連忙讓人熬了姜湯過來。
“快多喝些,免得受了涼。”
容好搖搖頭,掩住眼神中的落寞,“奴婢不礙事,二小姐沒淋到就好。”
姜漁有心和徐頌斬斷關系,所以自然不願意别人知曉她今日是被徐頌送回來的,更何況這人是莊氏送的陪嫁丫鬟。
她笑了笑沒有解釋,又安撫了兩句才離開。
可這邊姜漁剛關門離開,容好唇邊的溫柔笑意就消失無蹤,姜湯碗也放了下來。
她“嘶”了一聲,撩起衣襟,看向身後的傷痕。
這都是今日在姜府,被莊氏讓人下手掐的。
想起今日莊氏的話,容好忍不住就憋紅了眼眶。
“這麼點兒小事都辦不好!白長這麼一副狐媚身子!在府裡勾搭老爺不是勾搭的挺好嗎?怎麼去了建安侯府還勾搭不來一個殘廢?”
容好隻是不住地磕頭,說侯府規矩森嚴,二小姐和姑爺還沒圓房,自己要是提前勾引了姑爺,會被打死的。
可莊氏卻不讓,“你怕什麼?!你的賣身契在我手上,姜漁還真能打殺了你不成?倒是你不完成我安排的事,我先把你賣到窯子裡去!”
淚珠打濕被褥,容好咬了咬牙。
自己去給二小姐買傘,可二小姐獨自坐車回來卻都不和自己說一聲,讓自己在雨中走了一個半時辰才回來。
她本就受傷的地方被雨水一泡,更痛了。
她秉持着最後一份良心,不忍心插足二小姐和新姑爺,可是二小姐卻和姜夫人一樣,都不把自己當人看,那自己也沒必要秉持這份良心了
幾日後,五月五端午節。
皇上在青渠河畔設了端午龍舟宴,邀請衆朝臣和皇室子弟一起赴宴。
林語蘭站在建安侯府大門口,一臉茫然地問丫鬟:
“侯爺不是說巳時二刻出發嗎?”
丫鬟拿扇子幫自家主子遮着驕陽,“是呀,奴婢也記得是巳時二刻啊。”
林語蘭疑惑,“那為何門房說侯爺的馬車一刻鐘前已經走了呢?”
今日徐頌沒有用他那輛無比貴氣的烏檀木馬車,而是換了一駕建安侯府的普通馬車。
姜漁拘謹地坐在一側,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她瞥了一眼即使閉目養神都在正襟危坐的徐頌一眼。
猶豫再三是開口道:
“侯爺,我們真的不再等等二嫂嫂了嗎?”
徐頌依舊沒有睜開眼,一本正經道:
“說好的巳時,是她自己遲到,怪不得我不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