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頌離開了後山水榭,剛走出姜漁的視線範圍,瀾七就現了身。
在他的耳邊叽裡咕噜彙報了些什麼之後,徐頌眸色一暗,唇角微勾。
“果然,我猜他們就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招招手,又和玄同說了些什麼,就轉身去了皇帝陛下的正席。
話說賢妃娘娘在老夫人穆氏的陪伴下去了河邊,卻聽說皇上已經離了賽場,去休憩了,身旁有汪貴妃作陪。
那她也不便再去打擾。
正在二人準備重新回小宴的時候,玄同前來,和老夫人禀報了一通。
老夫人的神色當即就染上了焦急。
賢妃連忙關懷,“姐姐,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老夫人點點頭,“澗芳派人來說硯青這會兒身體不适,他抽不開空,也找不到幾個嫂嫂,讓我去看看”
賢妃連忙點頭,“那是要去看看,硯青也是本宮看着長大的,本宮陪你一起吧。”
賢妃與穆氏一向情同姐妹,她母家父母早亡,沒有依仗,早年在宮中很是艱難。
在深宮之中那些難捱的日子,經常是穆氏這位姐姐去看望、去幫助才度過的。
所以在她多年之後爬上妃位,身旁有了可以依仗的皇子,還是和穆氏不分彼此,并不在意那些尊卑規矩。
兩人不多時就帶着一群仆婢侍從到了胭脂亭附近。
這青渠河是華京最負盛名的護城河,京城西側這一塊水流寬闊平緩,前朝宣武帝特意在此設了青渠行宮。
行宮之中設施齊全,宮中諸人經常來此消夏。
這胭脂亭後面就是供貴人們休憩換衣的偏殿,而胭脂亭位于一條窄窄的水道之上,由一條棧道相通,兩側則是繁茂的竹海。
穆氏和賢妃相攜走在棧道上,越走越感覺到兩側越來越靜。
然而接近棧道的盡頭,這靜谧之中卻傳來若隐若現的竊竊私語
“硯青,我知道你剛才是故意與她親近氣我的,對不對?”
一聽到這兩個字,穆氏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她難堪地與賢妃對視一眼,擡手制止了身後的宮人仆婢跟上前來。
剛剛還信誓旦旦地在衆人面前和賢妃保證,說徐硯青和姜姝并無關系,轉臉這兩人就在此私會,這不是打她穆氏的臉嗎?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沒辦法阻止賢妃繼續聽下去。
兩人貼近左側的竹林,靜靜聽着竹林中兩個年輕人的談話。
隻聽沉默了一會兒,徐硯青道:
“就算是我故意氣你的又如何?你攀上了廣平王殿下,如何還記得我這個殘廢?”
姜姝急切辯解,“這都是母親安排的!你知道的,我心中隻有你一人!但是你成婚了,難道要我為你空守嗎?
母親說廣平王殿下對我有意,我雖心中認定他并比不上你,但,但我總要為自己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