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疾行,到了濯雪齋,玄同說徐頌正在沐浴,讓她稍等片刻。
穆氏在上首的太師椅上坐定,随手端起茶杯,沖玄同和康嬷嬷擡了擡下颌。
“你們兩個都下去。”
玄同一愣,但對方可是徐頌的母親,建安侯府的老夫人,隻得遵命退下,順帶帶走了所有在正堂伺候的人,并将大門關上。
徐頌用布巾擦着滴水的頭發,一出來就看到自己母親一臉嚴肅地看着自己。
接着穆氏從袖口抖出那截沾了血的布條,鄭重開口:
“這是什麼?”
徐頌不過擡眼一瞥,一下就明白了穆氏的用意。
他擦頭發的動作甚至沒有絲毫停頓,“我撕下的裡衣啊,怎麼了?”
穆氏本以為自己兒子多少心虛一下或者疑惑一下,可是徐頌理所當然的回答将她噎得一怔,半晌沒有反應過來該作何回答。
“你!你知不知道那是你的侄媳?便是你不拘小節拿給别人包紮,也不能用自己的裡衣啊!這成何體統!
今日還好是母親第一個發現了!若是被别人看到,要鬧出多少風言風語來?!”
穆氏壓根沒有懷疑過徐頌會和姜漁如何,隻是他兒子十四歲之後就一直混迹軍中,難免不拘小節。
這些雖說是小節,可京中波谲雲詭,關鍵時刻,這些小節造成的風言風語卻能要人性命!
徐頌擰眉不屑道,“當時在場的全都是大男人,每一個人都泥哄哄的,難道用玄同的臭襪子嗎?”
“你!我是讓你今後注意,便是如此,也可以用漁兒的衣裳啊!”
徐頌咕哝道,“她更是一個泥猴,髒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