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院老夫人剛醒,徐硯青逃跑被人打了一頓送回來的事情誰也不敢告訴老夫人,就連老夫人身邊的康嬷嬷也瞞着。
徐硯青強撐着扯了扯唇角。
“讓康嬷嬷見笑了,昨日受了些涼,是以今日起晚了一些。”
康媽媽打量了一番徐硯青的臉色,見他一副虛弱的樣子,暗暗心驚,但主子不說,她也不多打聽,隻是點點頭。
“祖母找我有事嗎?”
康嬷嬷拿出手肘裡一直架着的紙卷,猶豫了一瞬還是在徐硯青面前展開。
上面“放妻書”三個大字赫然在目。
是小叔的筆迹。
徐硯青忍不住自嘲出聲,“呵”
就在半年前,他好像還是那個驚才絕豔,手握所有的少年。
可是不過半年,他現在卻變成了人人唾棄的,人人棄之如敝履的廢物。
現在就連姜漁也要離開自己了。
祖母的人,帶着小叔手寫的放妻書,逼自己和離
“三公子,您也别怪老夫人,事情鬧到了如今這番田地,最無辜的就是三少夫人。
東宮的事情畢竟是把全府的腦袋都懸在了太子的刀下。
能少連累一人便算一人吧”
徐硯青擡眉看向康嬷嬷,這個從小看着自己長大的嬷嬷臉上依然是柔和的笑意。
隻是這笑意沒有了往日真切的關心疼愛,更多了幾分勉強與僵硬,似乎不過是為了讓他點頭,敷衍一個小孩一般。
内裡藏得不過是悲憫與可憐。
徐硯青動了動被子上的手指,卻發現自己沒有一絲說“不”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