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稻草早就浸濕了,人躺在上面,冷得打擺子。
即便如此,姜漁也緊緊握着手裡盼兒給她的藥粉盒子,時不時往車外抖落一點。
但是雨太大了。
姜漁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這鄉間的藥粉還能被聞到嗎?
怕是剛灑落在地,就被雨砸進泥地裡了吧。
可她不敢放棄,也不能放棄,手裡緊緊捏着那小小的瓶子,像是捏着最後一點希望。
兩個車夫坐着的位置倒是有棚,可是那棚也遮不住多少雨,不多時,兩個穿着鬥笠的大漢也感覺受不住了。
“鬼天氣!非得這個時候将這些雛兒送出去,不能等雨停了嗎?”
另一個回話,“牙婆着急地緊,也不知道在着急什麼,我就不信,晚點送過去那沛巷就不給錢了咋地。”
“就是!不過,我私下裡聽那牙婆說了,說這一批裡面有個好貨色,上面貴人吩咐了,着急送過去給人糟蹋的,所以才敢這麼急。”
“着急送下去給人糟蹋?你說的是後面那個穿紫色的妞兒?”
說着他回頭看了一眼被暴雨澆到身姿分毫畢現的姜漁,回頭眼睛都亮了。
“果然極品哈!那趕去沛巷幹什麼?咱們哥倆就能嘿嘿嘿。”
另一個也探頭看了回去,這一看不要緊,那身姿腰細臀翹,領口開着的地方被雨水澆得白花花地晃人眼,當即口水就流了出來。
“但是”一個為難道,“這也不成,沛巷的人肯定是要驗貨的,這人上面又吩咐過,沛巷肯定會留意。
況且這會兒荒郊野外的,又下着大雨,也不方便呀。”
另一個眼珠子轉了轉,“荒郊野外不方便哎!你看!”
他指着雨幕中遠處一個黑乎乎的房子。
“那是不是王家村那個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