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側院的氛圍截然不同,東宮的氣氛十分凝重。
徐硯青剛進大殿,就看到大着肚子的姜姝跪在一旁,發髻散亂,像是被打過。
而大殿兩側的宮人全都低垂着頭,脊背繃的筆直,大氣都不敢出。
他心裡一緊,也不敢多看,上前拱手行禮。
“太子殿下,不知深夜”
“砰!”
“啪--”
今日第二個茶盞蓋子砸在了徐硯青的額頭上。
但這個茶盞蓋子顯然打得比祖母那個更痛,更重。
徐硯青拱手的姿勢都開始顫抖了,“太子殿下息怒,下官做錯了什麼還請殿下明白告知!”
“告知?!呵呵”
太子冷笑一聲,緩步上前,一腳踹翻了徐硯青的輪椅。
時隔幾個月,徐硯青又一次面朝下,狠狠摔在了地上。
鼻梁骨不知道是不是斷了,戳得他生疼,可他卻一點都不敢叫出聲來。
他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
他仿佛整個人都成了一個提線木偶,完全被人擺布。
這也就罷了,尊嚴面子,這些以前他唾手可得的東西,如今一次次被人踩在地上碾壓。
姜姝還在一邊看着,那是他最深愛的女人,可自己就這麼被她的夫君一腳踹翻在地,還不敢呼痛一聲。
太子走近兩步,蹲下身來,伸手揪住了徐硯青的耳朵,咬牙切齒道:
“一個無用的殘廢,連在孤面前下跪求饒都做不到,徐硯青,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這話猶如毒蛇甜膩的信子一般,仿佛在徐硯青耳邊舔舐而過,讓他渾身發冷,忍不住顫抖起來。
“殿,殿下,下官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徐硯青忍着喉頭的血腥味,磕磕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