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來,徐頌就是這個家的頂梁柱、壓艙石、
任什麼事情發生,似乎告訴徐頌,他總有辦法。
可是誰也沒有考慮過他是不是有累的時候,有分身乏術的時候。
面對廖氏的問題,祖母和姜漁對視一眼,眼中全是複雜。
“潮州局勢動蕩,據說澗芳正和天同教的人鬥得厲害,我們暫時不能拿這件事讓他分心。等”
“不告訴侯爺?”
廖氏沾滿淚的臉一下子就寫滿震驚了。
“不告訴侯爺我們怎麼辦?難道真等着誅九族的聖旨下來,全家一起洗洗脖子去死嗎?”
郭氏也不太理解,“母親,這事太大了,我們不告訴侯爺,自己怎麼解決?最起碼要找侯爺拿個主意吧?”
“是啊,最起碼找小叔拿個主意,不然咱們”
穆氏一下子打斷了徐硯墨,“拿什麼主意?他在戰場!戰場上豈能分心?難道你們要讓他抗旨回京不成?”
衆人瞬間噤聲了。
戰事是一等大事,雖說剿滅天同教不算是對敵,但此教在南方已經蔚然成風,成為皇帝的心腹大患。
可家事也關系到生死存亡,真讓人難以抉擇。
穆氏長歎一口氣,“太子既然沒有把事情鬧大,還遞出認罪書來,就是為了讓我們急,讓我們亂,讓侯爺在戰場上分心!你們偏要遂了他的願不成?”
穆氏年事已高,一晚上沒睡還應對這許多小輩的質問,已經是筋疲力盡了。
最後揮揮手道,“你們放心,隻要澗芳這一仗勝了,軍功在身,硯青的事情自然沒問題,可若是澗芳這一仗敗了,那才是咱們家災難的開始。咳咳”
穆氏已經疲累,在康嬷嬷的攙扶下起了身,“這一大早的,你們想必都還沒有用飯,就在伽藍院用了早飯再回去吧。”
說完便起身進内室休息了。
老夫人身體不支,大家心裡雖然還有千般疑問,也不能強留。
隻能坐在花廳裡,心不在焉、食不知味地用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