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伽藍院門口老槐樹上最後的幾片葉子也堅持不住,被一卷西風送走。
姜漁裹了裹新填上的毛領子,端着湯碗走出了伽藍院卧房。
在往潮州飛鴿傳書之後,幾日都沒有收到回信,她總有些心神不甯。
但想來徐頌性子冷淡,接到信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回複也是正常。
況且他若是回來,肯定第一時間給家裡人遞消息,就算不回家,小六也會知道的。
想來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更何況,她唇畔揚起溫柔笑意,祖母最近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了。
不愧是經受過大風大浪的女人,祖母的定力不是一般小輩能及的。
她加快腳步,準備去廚房将最後一劑湯藥給祖母煎了。
剛走到二道門旁邊的窄巷,迎面就看到小六急匆匆從外面趕了過來。
他一臉陰雲密布,看到姜漁像是看到了主心骨,快步上前,将姜漁拉至旁邊的小花園,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怎麼了?這是”這是作甚?
姜漁的話還沒問出口,小六的眼淚啪嗒一聲就掉了下來。
“夫人!主子,主子遇難了!!!”
姜漁隻感覺腦子嗡的一聲,腳步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還好扶住了旁邊的石桌才不至于跌倒。
她開口,用不像自己的聲音說道,“你,你說什麼?”
小六好歹是骁騎衛出身,多年鐵血訓練下來,流血流汗不流淚,就是被刑法打得皮開肉綻都哀嚎一聲的。
可是現在卻涕泗橫流,喉頭哽咽地拽住姜漁的裙擺。
“屬下,屬下接到了京城暗線來報,說侯爺在帶着十個骁騎衛回京的路上,在天門關遭遇伏擊,已經,已經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