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發覺得奇怪。
兇手在行兇的時候,特意脫下了紅色外套,可而如今,這件外套被劉淳反複提及,更令我覺得劉淳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就在這個時候,隊裡的人突然間變得很忙,把帶夫妻倆去看女兒的任務托給了老金。
老金和祥武借口去抽煙,又把任務托給了我。
我隻好硬着頭皮把夫妻倆往法醫組那邊帶去。
路上,我小心翼翼地想要給劉淳、李春芳夫妻倆做一些鋪墊。
可話沒說完,就被劉淳打斷:“死者什麼樣,我早就聽說了。”
我無奈閉嘴。
不過,再見劉美含的遺體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法醫組的同事盡量美化了這具破損不堪的屍體,他們将劉美含被鋸成兩半的身體縫合在了一起,盡量填補了她缺失的部分,還給她穿上了簡易的衣褲。
隻是劉美含頭部的腫脹,面目的失真,以及十指的磨損,這些擺在明面上的缺憾仍然存在。
我對着屍體默默地鞠了一躬,感慨她的不幸。
接着,我擡頭去看劉淳夫婦。
劉淳一如既往的淡然,他一眼就看到了旁邊擺放的遺物箱,我連忙把箱子抱起來遞給劉淳。
箱子裡,劉美含那件紅色的外套格外顯眼。
我心中一片悲涼。
可劉淳盯着箱子裡劉美含的遺物,并沒有去接。反而我從他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冷漠。
我求助般的看向去劉美含的母親李春芳,她的眼神猶豫不定,也沒有伸手來接。
我十分驚訝,想着要說些什麼。
這時,劉美含的父親冷冷地說了一句:“你們搞錯了,這不是我女兒!”
我愣住了,這并不可能。我看過dna報告,面前這個死者,就是劉美含。
我知道,人在過度悲傷下,會拒絕承認一些令自己悲傷的事情,甯願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
我試圖向劉淳解釋。
可劉淳卻突然暴怒:“你們是警察,怎麼能睜眼說瞎話呢!這明明不是我女兒,你們為什麼非要說是我女兒!這是你們工作的失職!你們應該繼續找人,把我女兒找回來,而不是在這裡,把一個莫名其妙的屍體強賽給我,說是我閨女!”
劉淳憤怒之下,好像在隐藏着什麼。
我剛要繼續解釋,停屍間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