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知道我們為什麼逮捕他，沒有反抗。
我們在他家裡，竟然找到了女生愛吃的零食和幾束鮮花。
我們在韓東辰的手機裡，發現了他跟張俊玲的合影，兩個人在面館的座位上看向鏡頭，張俊玲在笑。
這是我第一次直觀看到張俊玲生活中的樣子。
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笑。
審訊室裡，韓東辰承認是自己殺了張俊玲，也承認了自己跟張俊玲在一起過。
但他稱，自己殺死張俊玲，是個意外。
他與張俊玲是因為張俊玲的車禍認識的。
張俊玲追尾他人時，他空車回家遇到，見對方同樣是出租車司機，就下車提供了幫助。
“當時看她一個女人這麼晚還開車，追尾後被還被對方指責，覺得她不容易，就幫了她一把。幾天之後，她約我吃飯，說是為了感謝我。”
“我們就這麼認識了，起初沒有什麼，後來，我們加了好友，因為是同行，就聊得多了，出車路上能相互有個照應，收車後還會一起吃個飯。”
“再後來，我知道了，她婚姻并不幸福，這次車禍，老公并沒有關心過她。”
“其實我猜到了，那天處理完事故我送她回家，她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過，像是沒有家人一樣。”
“我們算是同病相憐吧，她說她父母雙亡，我也是。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上了大學。但我讀書的時候隻顧着打工，勤工儉學到最後，沒有拿到畢業證。”
“我們越聊越投緣，像是認識很久一樣。”
“于是，我就向她表白了。我問她，‘如果有一天，你離婚了，可以嫁給我嗎？’”
韓東辰聲音不大，語速也不快，娓娓道來，他跟張俊玲的故事，可情緒又像是漂浮在故事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