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三折,去往京城
柴房的門闆被“砰”地一聲撞開,王老五一頭栽了進來,面無人色,嘴唇哆嗦得厲害:“無瑕,出大事了!全完了!”
林風剛将那紫檀木盒貼身藏好,胸中那股沉甸甸的使命感還沒散去,聞言猛地站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他的心髒:“老王,慢慢說,出什麼事了?”
“趙剛……趙剛他……他被定了死罪!估計很快會被問斬!”王老五喘着粗氣,“張德正那個狗東西,他……他僞造了趙剛的供詞,說趙剛親口承認自己不僅迷暈了安能,還将其虐殺後沉入江中!知府孫明哲那頭已經出了判決了!”
“什麼?!”
趙仕雪的動作竟然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還有諾爾姑娘……”王老五的眉毛擰成了疙瘩,“聽說她在獄裡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水米不進,已經……已經快不行了!牢裡下了死命令,嚴禁任何人探視,連送點吃的都不行!擺明了是要她的命啊!”
“張德正這個畜生!”林風咬牙切齒,胸中怒火翻騰。但他知道,此刻絕不能亂。
他猛地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事已至此,泉州已是龍潭虎穴,再待下去無異于等死,更救不了任何人。
“老王,趙剛雖在州府已被定罪,但還需要上報刑部複核才能行刑,這是我們唯一能争取的時間。”林風聲音沙啞,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決斷,“我即刻動身,即可出泉州,趕赴京城!”
“這張紙謄抄了趙仕雪罪證,主要集中在他如何魚肉泉州商戶、構陷諾爾商隊、草菅人命,以及對趙剛一案中種種不合常理的疑點分析。黃家滅門案牽扯太深,證據鍊也更為複雜,暫時不宜在泉州這點小地方過早暴露。”他将一份早已準備好的紙張鄭重地交給王老五。
“你立刻去聯系泉州商會裡那些還有幾分良知未泯的人,務必,務必想盡一切辦法,将這份東西,遞到知府孫明哲的手上!”
王老五接過那沉甸甸的紙張,急道:“無瑕,遞給孫明哲?他能管用嗎?他不是已經給趙剛定了死罪嗎?”
“孫明哲是貪,是惡,但他不是傻子。”林風眼神銳利,“趙仕雪隻手遮天,他不敢直接對抗。但如果泉州民怨沸騰,尤其是那些大食、波斯商人因為諾爾的事情集體向市舶司施壓,甚至以罷市相脅,影響到市舶貿易的巨大利益,孫明哲為了他的烏紗帽,就不得不有所顧忌。”
“我們不需要他立刻嚴懲趙仕雪,那不現實。隻求他以‘民怨沸騰,外商關切,恐影響市舶貿易,引發地方不穩’為由,頂住趙仕雪的壓力,至少能暫緩趙剛行刑,并且改善諾爾在獄中的待遇,給她一條活路!隻要拖延時間,我就有機會!”
他緊緊抓住王老五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囑咐:“記住,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事不可為,立刻隐蔽,保存實力!等我消息!”
王老五鄭重地點了點頭:“你放心!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一定把事情辦妥!你……你此去京城,萬萬兇險,一定要保重!”
林風點了點頭,他讓王老五依照計劃,故意在城内放出風聲,說自己因為事情敗露,已經往閩北山區逃竄,希望能引開趙仕雪的注意力。
而他自己,則去了清淨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