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松聞言,雙膝一軟,癱倒在地。
“泉州知府孫明哲!”魯衡直的聲音陡然拔高,“身為一方父母官,本應造福百姓,卻貪贓枉法,與趙仕雪同流合污!革去所有職務,削去功名,永不叙用!”
孫明哲面如土色,口中呢喃着“完了,全完了”,幾乎站立不穩。他萬萬沒想到,平日裡那些觥籌交錯的酒局,那些推杯換盞的恭維,竟會成為自己政治生涯的催命符。
“泉州府捕頭張德正!”魯衡直的目光如刀鋒般刺向已經汗如雨下的張德正,“身為執法之人,卻知法犯法,包庇縱容,助長惡行!革去捕頭職務,永不叙用!”
張德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也是被蒙蔽了心智啊!”
“被蒙蔽?”魯衡直冷笑一聲,“你那幾個忠心耿耿的下屬,可沒有被蒙蔽。李無瑕、王老五、劉師爺三人,雖為你部下,卻能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協助查案,功不可沒!各自擢升一級。”
聽到這話,堂下的李無瑕三人面面相觑,心中五味雜陳。
“至于其他參與此案的大小官吏,或降級使用,或調離原職,或罰俸禁足,皆根據其罪行輕重,一一處置!本官不求株連過廣,但絕不容一人漏網!”
魯衡直的話音剛落,堂下那些個小官吏們有的松了一口氣,有的則面露苦色。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降級調職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魯衡直目光轉向趙芙蓉。
“趙芙蓉,心腸歹毒,因一己私怨,受趙仕雪唆使,以‘暹羅奇香’毒殺明教法師安能,殺人事實清楚,手段卑劣!雖有被利用之情節,然國法無情,判處斬立決,秋後處斬!”
趙芙蓉聞判,渾身癱軟,被衙役拖拽了下去。
“帶張慶!”
張慶被帶上堂,依舊是那副老實巴交的模樣,隻是臉上多了幾分憔悴。
魯衡直道:“漁民張慶,其毆打安能,雖屬不當,然安能本身作惡多端,張慶亦是長期受其言語蠱惑,心中積怨。其行為屬于長期受壓迫下的激憤反抗,且主動坦白,情節尚可憫恕。又念其已被收監多日,足以抵其過。張慶無罪釋放!”
張慶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片刻之後,他猛地反應過來,老淚縱橫,重重地叩首在地:“謝青天大老爺!謝青天大老爺!”
接着,是對其他涉案人員的宣判。
“傳黃啟元。”
趙剛,不,應該說是恢複了本名的黃啟元,緩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