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隊長看穿了郝蘭英的心思:“你是想着提前了解一下這對夫婦的情況吧?”
郝蘭英一怔,而後答道:“剛才,我也說過了,之前的那個雇主說我偷東西,不給我錢,還恐吓打我,我也是怕被騙,就留了一個心眼,想着提前過去問一問,如果他們夫婦沒問題,我再過去。”
老隊長點頭道:“後來呢?”
郝蘭英感歎道:“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那天下午,我按照地址找到了那邊,那是一棟出租樓。我問了問,這才知道那棟樓裡住的基本都是外地打工的,彼此之間不認識,更談不上了解了。本來,我想要直接走了,走了不遠,我看到了那個陳姓女人的丈夫,就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癱瘓男人,他竟然可以走路!”
我反問道:“他根本沒有癱瘓?”
郝蘭英回道:“他沒有癱瘓,他是裝的,他完全就是裝的。”
即便過了兩年多,再次說到這個場景,郝蘭英仍舊聲音顫抖:“當時,我吓死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騙子,她丈夫明明沒有問題,她卻說他癱瘓,想找一個保姆。”
老隊長長舒一口氣:“他們想要你的錢,然後要了你的命!”
郝蘭英不可置信地搖頭道:“他們看起來都是好人的,那個陳姓女人說話很客氣,她丈夫也總是笑呵呵的。更何況,我就是一個打工的,根本沒有錢。”
說到這裡,郝蘭英不禁搖頭,她甚至要謝謝那個坑騙她的雇主。
也正是那次被騙,讓她留了心,她沒有直接跟着他們回去,而是選擇提前去打聽一下,反而讓她看到了僞裝的癱瘓男子,救了自己一命。
對于陳姓女子和她的丈夫,郝蘭英的印象非常深刻。
在她的回憶下,技術人員又對于阿鳳的畫像進行了修改。
另外,郝蘭英也對陳姓女子丈夫的體貌特征進行了描述:
方臉,眼睛小,眉毛黑,兩腮沒有肉,有些謝頂,皮膚偏黑,留着胡子,個子不高,看起來在一米六至一米七之間,體型偏瘦。
郝蘭英還提到,他的手腕上戴着那種手串。
最後,郝蘭英帶着我們去了當時她去過的那棟出租樓。
她指着街口說:“當時,我就是在這裡看到那個男人的。”
郝蘭英提供的線索對于案件偵破有重大幫助,也讓我們對于兇手的作案時間和作案模式有了更多了解。
其一,作案時間點的提前。郝蘭英與陳姓女子,也就是阿鳳和小萍的相遇在兩年多以前,也就表明,在那之前,他們已經在通過這種誘騙的方式實施犯罪了。
其二,作案人數的确定。一如老隊長之前的推測,小萍确實有同夥,就是她口中的丈夫,二人極有可能就是夫妻關系,至少也是情人關系。
其三,作案模式的改變。從郝蘭英的叙述來看,兩年多以前,陳姓女子和丈夫使用的還是招工模式,他們僞裝成為雇主,來到勞務市場,以找保姆為由,通過聊天的方式獲取信息,以此物色并鎖定作案目标。陳姓女子的丈夫甚至會假裝癱瘓,為了讓作案目标降低防備,提高作案的成功率。
兩年多以後,他們的作案模式已經從招工變成了找工作,一人來到勞務市場,僞裝成找工作的人,這樣能夠更全面地了解作案目标的基本信息,也可以更加準确地物色和鎖定作案目标,通過幫忙介紹工作的方式誘騙對方上鈎,将其帶至住處或者指定地點,二人聯合将作人殺害。
作案模式轉變也說明,陳姓女子和丈夫在作案經驗上有了一定累積。
其四,确切的人物畫像。張妹麗,劉玉敏和郝蘭英三人的描述,我們對于陳姓女子和她的丈夫的體貌特征有了更為确切的了解。
随後,在轄區派出所的協助下,我們就郝蘭英所說的那棟出租樓進行了走訪排查。
這棟出租樓的住戶基本都是外地務工人員。
對于畫像中的男女,他們表示沒有印象。
接下來,轄區派出所逐一聯系到了出租樓每一個租戶的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