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訊問，王全民的态度和之前一樣，仍舊表示“不知道”“不認識”“沒關系”。
而當老隊長将那個粉皮筆記本拿出來，放到王全民面前的時候，他臉上的那種鎮定自若突然消散了。
老隊長詢問道：“這個本子是你的吧？”
王全民的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兩下。
老隊長繼續道：“就是塞在了你家東屋土炕的被子下面，應該是你的吧，我看了看字迹，和你之前的訊問筆錄上的簽字差不多。”
面對老隊長的問話，王全民不得不承認：“沒錯，我平常喜歡給人看相算命，就是在本子上寫寫畫畫，這也沒什麼特别的。”
老隊長應聲道：“我簡單看了看，确實都是面相，算命還有風水之類的東西，就是有幾個問題，我想要問一問。”
王全民突然就不說話了。
他盯着老隊長翻開了那個日記本，然後在某一頁上停了下來。
老隊長指着那一行字說：“就是這個信息，女，五十歲，兔，下面則寫着，乙酉年庚辰月甲寅日甲子時，應該是生辰八字吧？”
王全民佯裝淡定地說：“那個，那個就是我幫别人算命，随便寫下的。”
老隊長擡眼看向王全民：“幫誰算命？”
王全民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就是，幫當時住在旁邊的鄰居算命。”
老隊長反問道：“不會是，馮雁秋吧？”
王全民反問道：“馮雁秋，怎麼可能是她呢？”
老隊長解釋道：“馮雁秋是1945年4月15日出生，這一行字就是她的生辰八字。”
王全民辯解道：“這就是巧合，世界上生辰八字相同的人多了去了，可能她們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就是一樣，也不足為奇吧！”
老隊長繼續道：“你還在下面寫了三個地點，其中一個就是雲家橋下向東一百米，正好就是馮雁秋被抛屍的地點，這個不會也是巧合吧？”
王全民猶豫道：“我就是随便寫的，你們不能因為我寫了這些信息，就認定我是殺人兇手吧。”
老隊長迅速翻動着日記本，再次在某一頁停下，他指着上面的内容說：“這一頁也有女人的生辰八字，還有被圈住的地點是東周市的朱家園果林子北側水井房，東周市公安局的民警在這個水井房裡發現了一具女性的屍骨，這也是巧合嗎？”
王全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老隊長翻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還有這一頁，同樣的女人的生辰八字，同樣有被圈住的地點，東閩市燕南水庫西側二百米樹林，東閩市公安局的民警将那片樹林子幾乎挖遍了，也挖到了一具女性的屍骨……還有這一頁，還有這一頁，每一頁上都有女人的生辰八字，每一頁上都有被圈住的地點，我們在每個圈住的地點那裡都找到或者挖到了女性的屍骨！”
此時此刻，王全民已經不說話了。
或者說，他說不出任何話了。
這時候，坐在旁邊的我将提前準備好的那些挖掘出來的屍骨的照片一一攤開，王全民的眼神隻剩下了閃躲。
老隊長猛然站起身，呵斥道：“如果隻有一次，姑且可以解釋為巧合，那麼兩次，三次，四次，甚至是七次，八次呢，這還是巧合嗎！”
或許，在老隊長拿出那個日記本的時候，王全民還有逃脫的僥幸，當老隊長說出馮雁秋信息的一刻，他就知道，他再也逃不了了。
老隊長威吓道：“王全民，你還不承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