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這些煙紙，老隊長似乎對于那些裝在皮箱之中的磚石更感興趣。
這些就是這兩年比較時興的水磨石。
所謂水磨石，就是将碎石頭、玻璃還有石英石等拌入水泥粘接料制成的混凝制品後，再經過表面研磨和抛光，可以任意調色的磚石。
水磨石較為耐磨，不起塵，潔淨度高，特别耐老化和無損，加上色澤又比較豔麗，最近兩年逐漸興起。
眼前這些水磨石的形狀并不規則，邊緣還有零星的水泥塊，應該是舊的，使用過的。
這時候，進門後就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邱楚義突然開口道：“這好像是從一本講什麼美麗還是美好的課本上裁剪下來的吧。”
老隊長回頭問道：“你說什麼？”
沒想到，邱楚義将那些卷煙的紙片逐一排列複原，竟然排出了一張較為完整的紙頁和一張缺少上半部分的紙頁。
看了兩眼上面的内容，老隊長似乎也不太明白。
我認真看了看，擡眼道：“這個講的好像是美學吧。”
邱楚義反問道：“美學，美還是學問呢？”
我點頭道：“它是哲學的一個分支學科，就是研究人與世界審美關系的。”
邱楚義有些陰陽怪氣地說：“你懂得真多，還知道這些呢！”
我解釋道：“去年，我老姨家的表妹不是考上大學了嗎，過年聚會的時候，我們去她家吃飯，我看她桌上有這麼一本書，就翻了翻，看了看，順道了解了一下大學生的課程。雖然咱們已經工作了，但是學習的心可不能丢呢！”
老隊長問我：“你是說，這個美學是大學裡面的課程？”
我應聲道：“我聽表妹說，很多文科方面的專業都會學習這門課程。”
老隊長也來了興緻，他轉身對邱楚義說：“邱子，你去東閩師範大學跑一趟吧，找一找老師幫忙看一看上面的内容，如果能夠确定就是大學課本，或許對于确定死者身份有幫助。”
邱楚義立刻将紙片裝進了證物袋，離開了技術科。
邱楚義走後，老隊長又走回了台子前面，再次拿起了那塊水磨石。
我問道：“王隊，這就是普通的，使用過的水磨石，有什麼問題嗎？”
老隊長若有所思地說：“你也說了，這些都是使用過的水磨石，很明顯，石塊的邊緣被修整過了，那就是有人把這些石闆留了下來，以作他用吧，比如墊一墊地面，或者放點什麼東西。”
那一刻，老隊長看向了我：“那這些水磨石是哪裡來的呢？”
我會意到了老隊長的意思。
老隊長分析道：“可能來自兇手家裡，也可能來自于别人家裡，比如親友或者鄰居，但是，不管來自誰的家裡，他們家肯定翻修過地面或者裝修過房子，因此才會有這些使用過的水磨石。”
我補充道：“即便來自于别人家裡，兩家的距離應該也不會太遠，他們看到别人家翻修地面了，可能是索要了水磨石，也可能是偷偷拿走了，畢竟，這些石頭也不算輕呢！”
老隊長點頭道：“沒錯，相比找人，找房子的難度更小一些，接下來，可以朝着這個方向查一查了。”
當晚的案審會上，崔法醫就無名白骨的屍檢情況進行了說明。
老隊長也就死者的身份範圍，兇手的身份、作案動機以及接下來的走訪調查方向做了分析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