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秦羽。
秦羽的臉上,帶着一抹自嘲的弧度。
“當我在外面,為王府的榮譽而戰時,我的家人,想的不是為我喝彩,而是想盡一切辦法,來污蔑我,诋毀我,恨不得我立刻就死在當場!”
“當着滿朝文武,當着陛下的面,我的親哥哥,不是維護我,而是第一個跳出來,給我扣上一個欺君罔上的罪名!”
“就因為,他無法接受,我這個他眼中的廢物,比他優秀!”
秦羽深吸一口氣,聲音裡,透着一股徹骨的寒意。
“有這樣的父親,有這樣的母親,有這樣的兄長,有這樣的姐妹。”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冰冷的刀子,從秦家每一個人的臉上,狠狠刮過!
“你們說,這鎮南王府于我,跟一個冰冷的牢籠,跟一群恨不得我死的陌生人,又有什麼區别?”
話音落下。
整個麒麟殿,死一般的寂靜。
針落可聞。
秦羽那一句反問,如同一柄無形的巨錘,将鎮南王府衆人臉上最後一點血色,也敲得幹幹淨淨。
尤其是秦源和林靜。
他們臉上那萬年不變的冰冷漠然,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
那是一種被當衆撕開僞裝,将内裡最肮髒、最不堪的心思,赤裸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極緻羞憤!
秦飛更是如遭雷擊,踉跄着後退了一步,臉色煞白如紙。
他想反駁。
他想怒罵。
可秦羽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釘子,死死地釘住了他的喉嚨,讓他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是啊。還有什麼比這更直接的證據嗎?
當着滿朝文武,當着天子聖駕,自己的親人,不是維護,不是關懷,而是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要将你置于死地!
這樣的家人,這樣的王府,不是牢籠又是什麼?
麒麟殿内,那些原本還對秦飛的指控抱有幾分懷疑的朝臣,此刻看向鎮南王府衆人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