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生生地,将那口惡氣,咽了回去。
再擡起頭時,她臉上的怒容已經褪去,重新換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具。
隻是那雙眼睛裡的怨毒,怎麼也藏不住。
她從袖中,拿出了一份制作精美的請柬。
請柬是燙金的,在晨光下,閃爍着刺眼的光芒。
“啪。”
她将請柬,拍在了石桌上。
動作有些重。
“母親的生辰,提前到明晚了。”
秦嫣然的聲音,幹巴巴的,透着一股壓抑的僵硬。
“父親的意思是,你畢竟是王府的血脈。”
“馬上又要離京南下,此去山高路遠,兇險未知。”
“一家人,沒有隔夜的仇。”
“趁這個機會,把話說開,把誤會解了。”
她說到一家人這三個字的時候,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她自己都覺得惡心。
“這對你對王府,都是一個緩和關系的好機會。”
“來不來,你自己看着辦。”
“别錯過了,又在背後說王府容不下你。”
她用一種施舍的語氣,将話說完。
仿佛給了秦羽一個天大的恩賜。
說完,她一秒鐘都不想再待下去。
再看着秦羽那張平靜的臉,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真的動手殺了他。
秦嫣然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那背影挺得筆直,帶着一絲落荒而逃的狼狽。
院子裡,重新恢複了安靜。
隻剩下石桌上那封刺眼的金色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