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的身子一僵,不敢擡頭,算是默認了。
“沒出息的東西。”
太後鄙夷地罵了一句,随即話鋒一轉,聲音又變得充滿了誘惑。
“哀家既然敢讓你去做,自然就給你想好了萬全之策。哀家不是讓你用什麼見血封喉的劇毒,那太蠢了。”
她頓了頓,似乎很滿意秦源那副洗耳恭聽的緊張模樣。
“西域有一種奇花,名為醉紅塵,其花粉無色無味,入酒之後,與尋常美酒毫無二緻。”
“人飲下之後,不會立刻斃命,隻會在日之内,漸漸精神萎靡,氣血衰敗,最後在睡夢中悄然離世!”
“便是宮中最好的禦醫,也隻會診斷為操勞過度,心力交瘁而亡。”
太後的聲音像是魔鬼的低語,在空曠的大殿中回響。
“秦羽在揚州連番大戰,又殚精竭慮地解決了蟲災,本就身心俱疲。”
“你這個做叔父的,為他接風洗塵,他喝了你的酒,回到自己府上,三日後暴斃,誰會懷疑到你的頭上?”
“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是累死的!”
秦源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起來。
不留痕迹?
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這個計劃聽上去,似乎天衣無縫。
他的心中,那名為恐懼的冰山,開始出現一絲裂縫,而名為貪婪的岩漿,正蠢蠢欲動地想要噴薄而出。
太後将他神情的變化盡收眼底,嘴角的弧度越發冰冷。
她知道,這條狗,已經快要上鈎了。
“哀家知道,你一直想讓你兒子秦飛,取代秦羽,成為真正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