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咆哮,在空曠的禦書房内回響。
福安總管将頭埋得更深,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知道,陛下是真的動了雷霆之怒。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刺殺,這是在打皇帝的臉,是在挑戰至高無上的皇權!
秦羽是皇帝下旨關的,那麼秦羽的生死,就隻能由皇帝來決定。
任何其他人,敢在這件事上伸手,都是在向皇帝宣戰。
尤其是,這個人,還是他親自提拔起來的吏部尚身!
“慈甯宮。”
皇帝的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眼神裡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背後是誰在搞鬼。
除了他那個好母後,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能指使得動吏部尚書,去幹這種誅九族的勾當?
皇帝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良久,他才緩緩地坐回龍椅,那滔天的怒火,漸漸被一種更加深沉的冰冷所取代。
“福安。”
“奴才在。”
“擺駕,天牢。”
皇帝的聲音,冷得掉渣。“不,等等。”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改口道:“去,将秦羽,給朕完好無損地帶到禦書房來。”
他特意在完好無損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遵旨!”
福安總管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當秦羽再次踏入禦書房時,他身上的囚服還未換下,手腕和腳踝上,還留着被枷鎖磨出的紅痕。
但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态,卻與上一次截然不同。
沒有了階下囚的狼狽,反而多了一股浴血之後的銳氣。
他看着龍椅上那張看不出喜怒的臉,想起了如煙公主在牢中的那番話。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過剛易折。”
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