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頁)

兩人依舊相互攙扶着智勇,緩緩地在人行道上挪動着腳步。偶爾,他們會松開手,讓智勇嘗試着自行前行,但往往沒走幾步,他就會搖搖晃晃地貼近牆壁,嘴裡發出“哦哦哦”的聲響,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喉嚨裡翻湧,卻始終未能吐出什麼。

夜色漸深,前面那座大樓上懸挂的大時鐘指針悄然指向了十點。街面上,一陣涼風悄然掠過,帶着幾分寒意,讓剛剛酒足飯飽的他們不禁打了個寒顫。林寒和騰樹也明顯感受到了酒勁在涼風的催化下愈發猛烈,兩人的步伐也開始變得踉跄起來。

“剛剛在餐館裡,雖然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但總體上還能勉強支撐。可這涼風一吹,我感覺胃裡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想吐卻又吐不出來,真是難受至極。”騰樹一邊說着,一邊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臉上寫滿了痛苦與無奈,“今晚的酒度數實在是太高了,好在第二瓶我們沒怎麼喝,全讓智勇給包了圓兒。不然的話,咱們三個非得趴在餐館的地上起不來不可。智勇,這麼烈的酒,我以後是打死也不喝了。要喝還是喝啤酒吧,雖然得多跑幾趟廁所,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難受。”

林寒聞言,也忍不住打了個嗝,随後附和道:“确實,這酒的度數太高了,我現在也感覺不太對勁。剛剛在餐館裡還好好的,一出門被這風一吹,整個人都不好了。現在看來,咱們兩個醉鬼還得扶着另一個醉鬼走路呢。”

“哈哈,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看來咱們三個醉漢也有個好處,那就是喝醉了也不會覺得孤單。”智勇突然笑了起來,聲音中帶着幾分自嘲與釋然,“你們說,要是有個美人兒在咱們喝醉的時候為咱們擔心,那會是種什麼滋味呢?”

“喲喲喲,你又提到那個叫什麼叫什麼來着?”林寒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臉迷茫地看着智勇。

“九陽秋子,她叫九陽秋子。”智勇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語氣中透露出對秋子的熟悉與親近,“你就叫她秋子小姐吧。”

騰樹聞言,立刻插話道:“真沒想到智勇對這個秋子這麼上心。智勇,今晚你是不是專程為了你的秋子小姐才喝得這麼醉的啊?”

智勇聽後,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哎呀,你們可别亂說啊。我雖然對秋子有好感,但今晚喝酒可不是為了她。咱們三個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喝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嘛。今晚的酒,我是為那份深厚的友情而沉醉,絕非為了某個特定的她。”

林寒帶着幾分戲谑的口吻插話道,“智勇啊,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坦白說,你是不是想借着酒精的膽量,去找那個名叫嗯,對,秋子的姑娘?我怎麼瞅着你心裡就是這麼盤算的。算了,多餘的話不說了,你心裡有數。”

智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秋子,她還是個青澀的少女,估摸着二十歲都不到。你們覺得,她這個人怎麼樣?”

“瞧瞧,又繞到秋子身上了。”騰樹在一旁打趣道。

“也不是我故意提她,實在是秋子這人挺讓人心生好感。我喝高了,她還一臉焦急,為了幫我醒酒,特地跑回家給我翻箱倒櫃找了幾顆維生素c來。嘿,吃了那玩意兒,還真别說,有那麼一股子說不出的舒坦。”智勇邊說邊露出了一個滿足的微笑。

騰樹一臉困惑,“你說的那股舒坦勁兒,到底是啥樣的?”

智勇瞥了瞥騰樹,又望了望林寒,“就是那種被人牽挂後,心裡頭暖洋洋、甜絲絲的滋味。哎,不說了,你們自個兒去體會吧。”

騰樹沉默了一會兒,故作玄虛地問:“我咋就沒那感覺呢?”随即又像是恍然大悟,“哦,懂了,這種感覺怕是隻有你能品出味兒來。不過,我有點好奇,你咋就對秋子這麼快就有感覺了呢?咱們剛進餐館那會兒,你還對那位風情萬種的老闆娘目不轉睛呢,眼睛都快黏人家身上了。智勇啊智勇,你真是個多情種子,見到漂亮姑娘就心動,我現在都開始懷疑你夢裡追你的那個女孩是不是虛構的了,還是純粹拿來逗我們開心的。”

智勇一聽,頓時放聲大笑,那笑聲裡藏着幾分難以捉摸的意味。笑罷,他連忙解釋道:“那個夢嘛,純粹是我瞎編的,早上隻是為了安慰你,别讓你因為夢裡那隻大手的事兒耿耿于懷。不過”他頓了頓,思索片刻,“你說我總盯着美女看,那可真冤枉我了,我隻是單純地欣賞那些氣質出衆的女子罷了。”在那個溫馨而又略顯古舊的小店門口,迎接我們的是那位老闆娘,她的優雅,簡直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韻味。哎,你别說,記得剛邁進門檻的那一刻,你是不是也被她那超凡脫俗的氣質給深深吸引了?要是有人能對她無動于衷,那我可真得懷疑他的心了”智勇說到這裡,突然話鋒一轉,眼神裡閃爍着狡黠的光芒,仿佛故意要留下個懸念,讓旁人自己去揣摩。騰樹自然是心領神會,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林寒此刻正扶着路邊的一棵大樹,彎腰吐出了些許不适,随後直了直身子,長舒一口氣:“這一吐,倒是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剛才喉嚨裡那股憋悶勁兒,真是讓人難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