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隊的最後一頭駱駝陷進沙坑時,老楊的第一反應是摸腰間的骨刀——按往常,這種動靜早該引來沙骸獸的嘶吼,青灰色的骸骨爪子會像破紙一樣撕開駱駝的皮毛,連人帶貨拖進沙裡。
可這次,沙粒隻“簌簌”響了兩聲,三隻半人高的沙骸獸從沙坑邊緣冒出來,骨爪上還沾着新鮮的沙棗枝,非但沒撲過來,反而圍着沙坑轉了兩圈,用骸骨腿在坑底刨起沙來。
“卧槽!這玩意兒要幹嘛?埋了咱們?”負責押隊的小李舉着長矛後退,手心全是汗。他上周剛見過沙骸獸把沙晶傀儡撕成碎片,現在這三隻湊過來,總覺得沒好事。
老楊卻突然按住他的手:“别亂動!你看它們的骨縫!”
衆人定睛一看,沙骸獸的肋骨縫隙裡,竟纏着細細的金色光絲——是希望圖騰網絡的能量!最前面那隻沙骸獸突然俯下身,用骨爪抓起塊半大的石頭,輕輕墊在駱駝的蹄子下,另兩隻則用骸骨搭成個簡易的梯子,斜斜靠在沙坑邊緣。
“它它在幫咱們救駱駝?”小李的長矛差點掉在地上,這場景比見沙晶巨人跳舞還離譜。
老楊試探着往梯子上搭了塊木闆,沙骸獸居然主動調整骸骨的角度,把梯子墊得更穩。等駱駝終于從沙坑裡爬出來,最旁邊那隻沙骸獸還叼來束沙棗花,輕輕放在駝背上,骨眼裡的幽藍光芒,竟透着點“邀功”的意思。
“這世道變天了啊”老楊摸着沙骸獸的頭骨,觸感冰涼卻不刺骨,骨縫裡的金光還在輕輕跳動,“以前見了咱們就咬,現在居然當起搬運工了。”
“楊叔!快來看!這邊還有更離譜的!”二柱的喊聲從遠處傳來,這小子舉着個空油紙包,正追着一隻沙骸獸跑,“它偷我沙棗糕!不對——它是幫我撿糕!”
衆人跑過去一看,樂了。二柱剛才追沙晶傀儡時,把懷裡的沙棗糕掉在沙裡,那隻沙骸獸正用骨爪小心翼翼地刨開沙子,把沾了灰的糕撿起來,還對着他“咔嗒”開合了兩下颌骨,像在說“給你,别丢了”。
“你小子是不是眼瞎!”陳宇拍了二柱後腦勺一下,“人家是好心,你倒好,追着人家喊小偷!”
二柱撓撓頭,接過沙棗糕吹了吹灰就往嘴裡塞:“我這不是沒見過嘛!再說了,誰知道沙骸獸也愛吃沙棗糕?”話音剛落,那隻沙骸獸突然用骨爪指了指遠處的沙丘,衆人擡頭,發現一群迷路的牧民正圍着沙丘轉圈,手裡的水囊早就空了。
“它是在指路!”蘇晴舉着檢測儀跑過來,屏幕上的綠色波紋瘋狂跳動,“這些沙骸獸是未被仇恨污染的記憶體!它們是古代守沙人和牧民的意識殘魂,一直被困在骸骨裡,現在希望能量激活了它們的善意!”
檢測儀的畫面切換到沙骸獸的内部結構——金色光流正順着骨縫流淌,修複着之前被黑潮侵蝕的裂痕,每個骨節裡都藏着微小的記憶碎片:有的是守沙人幫牧民趕沙晶獸,有的是牧民給沙骸獸喂沙棗,全是溫暖的片段。
“它們一直在等和解的機會!”蘇晴的聲音帶着激動,“威廉姆斯隻知道用仇恨操控沙晶,卻忘了這些記憶體最本質的願望——不是攻擊,是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