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第1頁)

黑爪刺穿意識體的瞬間,艾麗西亞的沙笛差點脫手——仇恨咒印這次玩真的,化作威廉姆斯最猙獰的沙蠍形态,青灰色的螯鉗上還挂着守沙人的骨屑,黑紫色的毒液滴在意識戰場上,滋滋燒出深溝。

“小艾!撐住!”

母親的沙之靈突然從金色光流裡沖出來,銀鳥圖騰在掌心炸開,堪堪擋住下一擊。艾麗西亞趁機後退,意識體的左肩卻已經開始沙化,像被潑了桶黑墨水,青灰色順着血管往上爬:“阿媽,這咒印太強了它在吸我和骨核的能量!”

骨核内部的空間正在扭曲。原本金色的光流被咒印逼得隻剩圈邊,遠處能看到二柱的意識幻影在亂晃——這小子不知道怎麼闖進來的,舉着個空油紙包喊:“艾姐!你的沙棗糕我放骨核門口了!别被威廉姆斯那孫子偷吃了!”

這烏龍喊聲反倒讓艾麗西亞笑出了淚。她摸向懷裡,果然摸到塊還熱乎的沙棗糕——是二柱之前塞進來的,包裝紙上還畫着歪歪扭扭的銀鳥,此刻竟泛着淡淡的金光,順着指尖鑽進意識體,暫時穩住了沙化。

“謝了二柱!”艾麗西亞對着幻影喊,沙笛旋律陡然拔高,調出母親教她認圖騰的記憶畫面:

六歲的她蹲在沙地上,母親握着她的小手,用沙粒畫銀鳥圖騰:“小艾你看,這鳥的翅膀要畫得寬,才能護住更多人。”風卷着沙棗花瓣落在畫上,圖騰竟真的飄起來,繞着她們飛了圈。

“想起來了嗎?”母親的沙之靈與她并肩而立,銀鳥圖騰與沙笛的金光交織,“我們守沙人的力量,從來不是靠硬拼,是靠記住所有溫暖的事。”

仇恨咒印的沙蠍形态顯然慌了,突然炸開黑潮,将無數負面記憶砸過來:有小李被沙晶獸劃傷的慘叫,有老楊搶水囊時牧民的眼淚,有威廉姆斯母親被沙晶化的痛苦這些畫面像刀子般紮進艾麗西亞的意識,沙笛的金光瞬間黯淡。

“你看!這些都是你們守沙人的失敗!”咒印的嘶吼帶着得意,“放棄吧!仇恨才是骨核的本質!”

“放屁!”艾麗西亞突然嘶吼,調出更多正面記憶反擊——二柱舉着沙棗糕砸沙晶傀儡的憨樣,念念畫着綠洲的紙飛機,陳宇抱着勇氣圖騰沖向沙晶巨人的背影,甚至還有威廉姆斯小時候偷偷給守沙人送沙棗的畫面,“這些才是骨核該記的!不是仇恨!是活着的樣子!”

金色光流突然暴漲,像潮水般吞沒負面記憶。沙蠍形态的咒印發出凄厲的尖叫,螯鉗開始崩解,露出裡面纏繞的黑色絲線——是千年間積攢的仇恨本源,正瘋狂掙紮,想鑽回骨核深處。

“就是現在!”母親的沙之靈突然化作銀線,纏上黑色絲線,“小艾!用和解曲鎖住它!我們一起把它拽出來!”

艾麗西亞的沙笛吹出完整版和解曲。金銀交織的音符像鎖鍊,纏住黑色絲線的兩端,母女倆合力往外拉——絲線每被拉出一寸,骨核内部的黑潮就退去一分,遠處的二柱幻影都看呆了,舉着油紙包喊:“加油啊艾姐!我給你們喊口号!一二拉!一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