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洲三号”的舷窗突然被碎光填滿——原本漆黑的星際空間裡,飄來團像融化玻璃的星雲,無數記憶碎片在裡面翻滾,有的是舉着能量武器的外星戰士,有的是抱着孩子的矽基母親,甚至還有段畫面是二柱在撒哈拉烤糕,被“棗泥”偷嘴的場景。蘇晴的檢測儀瘋狂報警,屏幕上的星雲數據跳得比之前遇熵增風暴時還亂:“是‘記憶星雲’!宇宙裡最危險的星際雲團之一,會把人的執念變成幻境!”
“啥玩意兒?能把執念變出來?”二柱扛着半袋“星際防幻糕”湊到舷窗旁,糕上印着逆熵圖騰,還冒着熱氣,“我這糕加了‘清醒粉’,上次在地球試的時候,能把做噩夢的小孩喊醒!‘棗泥’偷吃後,連夢到偷糕都能自己醒過來!”他剛想把糕往舷窗上貼,老駱駝突然甩着尾巴沖過來,一口叼走糕,嚼得滿臉渣——這貨居然趁亂偷嘴,結果剛咽下去,突然四腳朝天,眼睛緊閉,嘴裡還發出“滋滋”的滿足聲,顯然是陷入了“有吃不完甜草”的幻境,看得衆人又氣又笑。
沒等二柱把棗泥搖醒,飛船突然劇烈颠簸,儀表盤上的指示燈全紅了,記憶星雲的碎片像雨點般砸在船體上,舷窗瞬間被淡紫色的光覆蓋。陸莎的三戒圖騰戒指突然發燙,剛想啟動逆熵護盾,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了——
她站在撒哈拉的沙棗林裡,父親陸沉正背着沙棗袋往家走,身上沒有守沙人的制服,反而穿着普通的棉布衫。“莎莎,别當守沙人了,”陸沉放下袋子,手裡的沙棗還沾着露水,“咱們父女倆種沙棗,賣甜糕,比對抗沙晶安全多了。”遠處的沙化區沒有苔藓,沒有熵增,隻有成片的綠苗,可陸莎的心裡卻空落落的——這不是她認識的父親,那個會沖向流星的守沙人,居然放棄了使命。
“爸,你怎麼能”陸莎剛想反駁,畫面突然切到新綠洲的廢墟,之前被救的難民倒在沙粒裡,矽基草全是青黑色,蘇晴抱着損壞的檢測儀哭:“你爸放棄守沙後,沒人能對抗暗沙族,大家都”幻境裡的絕望像潮水般湧來,陸莎的戒指開始泛暗,差點被執念吞噬。
與此同時,阿依達也陷入了幻境——她站在火星的星核神殿裡,矽基生命們舉着能量武器,對着跪地求饒的“反抗者”嘶吼:“星核隻能屬于高階文明!低等生命不配擁有平衡!”曾經溫和的火星長老,此刻戴着金色的王冠,手裡的權杖泛着刺眼的藍光:“阿依達,别再想共生了,獨裁才能讓火星永存。”遠處的烏托邦平原沒有星核草,隻有冰冷的金屬建築,阿依達的沙痕開始泛青,顯然在對抗“文明未毀滅卻變獨裁”的執念。
蘇晴的幻境更殘酷——她回到十年前的實驗室,父親正拿着骨核研究數據,旁邊的檢測儀閃着危險的紅光。“小晴,快幫我啟動反應爐,”父親的眼鏡上沾着汗水,“骨核能解決能源危機,别聽那些‘會失控’的謠言!”蘇晴突然想起現實裡父親的研究導緻骨核暴走,害死了三個助手,她顫抖着搖頭:“爸,不能啟動!會出事的!”可幻境裡的她還是按下了按鈕,骨核瞬間爆發出青黑能量,實驗室的門被炸開,父親的身影消失在煙霧裡,蘇晴的眼淚掉在檢測儀上,愧疚感快把她淹沒。
“都别陷進去!是幻境!”二柱的聲音突然從意識通道裡傳來,他居然沒被幻境困住——原來這貨滿腦子都是烤糕,幻境裡的他正在“宇宙甜能大賽”上領獎,手裡的巨型沙棗糕比飛船還大,結果棗泥突然沖過來,一口咬掉半塊,幻境瞬間破了!“快吃我的防幻糕!甜能能沖散執念!”二柱把糕掰成小塊,通過飛船的通風系統往各艙室送,淡金光順着通風口蔓延,陸莎的幻境裡突然出現塊熟悉的甜糕,是二柱當年烤的“守沙人專屬糕”,瞬間喚醒了她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