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開拓的時代,也是流血的時代。
趙旭軍橫刀立馬,染血米倉!
徐少兵周旋于西方鞏崃山,幾度喋血垂死!
秦衛東帶頭攻入巫山老林時,被一條森林巨蚺纏上,待馮小俊等人趕上,率衆救下他時,他已是奄奄一息!
趙晨琳在貢嘎遭遇人面毒蛛,被消魂蝕骨的毒液毀去尊容,劇痛穿心,美人遲暮!
鐘楓于川西大山中以身飼虎,卒于荒野!
趙耀、雷洪于大巴山圍殺狂暴棕熊,趙耀,殘!雷洪,亡!
大渡河畔,濁浪滔天,鄭亦瑤力戰水怪,最終精疲力盡,倩影隕落于滾滾波濤!
蕭立輝,馬革裹屍,卒!
邱啟華,血灑疆場,卒!
方蕾,魂斷異鄉,卒!
這一幕幕,一聲聲,皆是悲歌!
真可謂是一寸青山一寸血,一抔熱土一抔魂!
然而,烈火鍛真金,血與火的洗禮,生死間的磨煉,催生出新生一代的強者,如雨後春筍,似井噴湧現,光芒萬丈,閃耀川蜀之地:
那個膽小的馮小俊已不再唯唯諾諾,在秦衛東重傷昏迷那段黑暗時期,他肩扛重任,心性與實力皆如春筍破土,急速成長,如今已是能獨鎮一方的年輕高手,氣度沉穩,鋒芒内斂!
穿插于川西綿陽,在九頂山遭遇荒狼群,憑借過人機警與一絲僥幸才得以逃出生天的陳志恒,在岷江地界設伏、追蹤、獵殺,與荒狼周旋數月,手下亡魂狼影無數,闖出了“荒狼殺手”的赫赫威名!
英姿飒爽的鄧沛兒,巾帼不讓須眉,沿着徐少兵、鐘楓先前用鮮血與生命劈開的西進通道,犁庭掃穴,将古成都境内的殘餘荒獸清剿一空,随後,她并未停歇,沿着崎岖險峻的古蜀山道,一路向西,最終與徐少兵彙合于鞏崃山脈四姑娘山。
潛龍在淵,厚積薄發的賀文傑,沿沱江順流而下,清掃泸州!
大器晚成的馮宏,性格堅毅如山,背靠天險岷江,如一尊鐵塔般拒守在涼山隘口!
古靈精怪,擅長奇謀的柳依丹,如暗夜精靈般遊走于廣安的崇山峻嶺之間,利用地形與智慧,以最小代價殲滅荒獸!
與此同時,後方傳來消息,有人曾在北方目睹趙旭軍的蕭索背影。與趙旭軍一同自華北之地輾轉遷移而來的生死兄弟鄒啟東、白志勇等人,聞訊立刻沿嘉陵江北上廣元,支援趙旭軍。
無數成長起來的年輕一輩,源源不斷的自川蜀之地,朝着四周輻射,支援四方。
大豐十三年,賀文傑自泸州南下,與拒守涼山的馮宏成倚角之勢,夏蚩肩頭壓力驟然減輕,持續兩年的高強度浴血奮戰,讓他的武道修為瓶頸松動,隐有突破之兆,夏蚩當即決定,返回武閣進修。
大豐十四年,柳依丹憑借其神出鬼沒的身法,成功從廣安穿插滲透到達州腹地,與據守在巫山險境的秦衛東和馮小俊等人勝利彙合。秦衛東因先前與森林巨蚺一戰,傷及根本,體内留下了難以根除的沉疴舊疾,時常咳血,在馮小俊和柳依丹的力勸之下,回返“錫安城”,尋求醫治。
同年,鄒啟東、白志勇一行人曆經艱辛,終于在米倉山一處隐秘山洞中,找到了形容枯槁,宛如野人般的趙旭軍。此刻的趙旭軍,因修煉的是剛猛無俦的外家橫煉功夫,在長時間不間斷的高強度戰鬥下,生命本源已然嚴重透支,令人心痛不已。
“旭軍哥!跟我們回去吧!你的身體”鄒啟東聲音哽咽,虎目含淚。
趙旭軍擺了擺手,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北境未平,何以家為?我趙旭軍,尚能戰!”
兩人苦勸無果,趙旭軍固執如牛。鄒啟東與白志勇對視一眼,無奈之下,心一橫,趁着趙旭軍運功調息的間隙,暗中出手,将其強行制住,用特制繩索捆綁結實。随後,由白志勇暫時留守北方,繼續清剿殘獸,鄒啟東則親自押送趙旭軍,星夜兼程,将其送回錫安城,強制休養。
大豐十五年,春風微拂,遊走于岷山地界的陳志恒,殺盡荒狼,他仰天長嘯,繼續南進,向着鞏崃山脈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