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陳家鎮。
一個面容刻薄的中年婦人端着兩個冷硬的饅頭,走進了關押陳鯉的小院。她推開裡屋的門,目光掃視一圈,最終落在角落裡那個蜷縮着的嬌小身影上。
陳鯉縮在牆角,雙臂緊緊抱着膝蓋,腦袋深埋着,單薄的肩膀微微顫抖,如同一隻被遺棄在寒風中的幼鳥,脆弱又無助。
婦人臉上沒有絲毫憐憫,反而浮起一層愠怒。她大步走到陳鯉面前,居高臨下地呵斥:“陳鯉!昨日粒米未進,怎麼?想用絕食尋死不成?”
陳鯉的身子微微一僵,卻沒有擡頭,也沒有回應,隻是将自己蜷縮得更緊了。
“聾了嗎?”婦人怒喝一聲,猛地伸手,一把扯住陳鯉烏黑的長發,粗暴地将她的臉拽了起來。
少女被迫仰起頭,露出一張蒼白卻難掩清麗的小臉。那雙本該純淨如水的眼眸,此刻卻盈滿淚水,倔強而憤恨地瞪着婦人。
啪啪!
兩聲清脆的耳光驟然響起!少女白皙的臉頰上立刻浮現出刺目的紅痕。
“還敢瞪我?”婦人惡聲惡氣地威脅,“再敢耍花樣,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你?識相點,把饅頭吃了!”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傳來,陳鯉沒有去揉,也沒有看地上的饅頭,目光依舊死死鎖在婦人臉上,無聲地抗争着。
婦人怒火中燒,再次揚起了手,可想到半月後韓士奇就要來領人,若是打壞了不好交代,隻得強壓怒火,悻悻地收了回去。
她煩躁地在屋裡踱了兩步,越想越氣,猛地将手裡的粗瓷碗摔在地上。饅頭滾落,沾滿了塵土。
片刻,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指着陳鯉道:“不吃?好!我這就去禀報三長老,把你那個廢物哥哥活活打死!反正你們兄妹倆,都是命賤如草的孽種!”
說完,她作勢就要往外走。
“不要!”陳鯉嬌軀劇顫,臉上瞬間血色盡褪,驚慌失措地哭喊起來:“我吃!我這就吃!求求你别動我哥!我聽話我嫁!我嫁給他!”
她慌忙爬過去,撿起地上沾滿污垢的饅頭,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淚水混着塵土滾落,哀求地望着婦人:“别打我哥…我什麼都聽你們的”
“哼!早這麼老實不就省事了?”婦人冷哼一聲,滿臉鄙夷,“敬酒不吃吃罰酒,天生的賤骨頭!呸!”
陳家鎮裡發生的這一切,陳寒對此一無所知。
昨夜他依舊在那座廢棄的山神廟中栖身。天色微明,他便已再次進入天孤山脈深處。
和昨日獵殺銀角犀不同,魅影鼠的誘捕要麻煩許多。陳寒尋到一種名為“褐根草”的植物,掘取其根部,在魅影鼠頻繁出沒的路徑上小心布置好陷阱。
這種根莖并無奇異香氣,無法遠距離吸引獵物,陳寒隻能屏息凝神,潛伏在附近,耐心守候。
所幸這座山峰魅影鼠數量不少。枯等了一個上午,他成功誘殺了三隻。腦海中的天獸鼎壁上,魅影鼠的浮雕圖紋色澤随之加深了一分。
陳寒心中充滿期待。煉化十滴魅影鼠精血後,究竟會覺醒何種血脈神通?
時間在等待中緩緩流逝。當夕陽即将沉入遠山時,第十隻魅影鼠終于倒在了他的陷阱下。
“煉化!”
捧着最後一滴暗紫色的魅影鼠本源精血,陳寒眼中閃爍着難以抑制的灼熱光芒。他閉上雙眼,意識沉入識海,觀想天獸鼎。
熟悉的景象再現!天獸鼎驟然綻放萬丈金光,鼎壁上那隻栩栩如生的魅影鼠浮雕仿佛活了過來,瞬間脫離鼎壁,化作一縷青色煙氣,迅疾融入陳寒的靈魂深處。與此同時,一股奇異的能量洪流自鼎内湧出,席卷他全身。
片刻後,陳寒猛然睜開雙眼,眸中精光流轉,低喝出口:“移形換影!”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