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匪夷所思的叙述,無數族人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一些年長的族人,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另一個身影——當年那個同樣如彗星般崛起,以絕對實力壓得同輩擡不起頭的男人:陳恨水!
虎父無犬子!
盡管陳猴口口聲聲污蔑陳寒修煉的是“魔功妖法”,但許多族人心中卻暗自搖頭。魔功妖法,那是異族傳說,人族豈能修習?陳寒戰力突然如此詭異飙升,最大的可能,隻能是繼承了其父陳恨水的某種強大傳承!
“力量堪比紫府九重瞬移留下殘影”陳嘯天眯着眼睛,低聲重複着陳猴描述的關鍵點,臉色變幻不定,眼底深處,一絲難以掩飾的忌憚悄然浮現,“莫非是血脈神通?!”
這個名字,連同那個被他刻意遺忘的、如同夢魇般的男人——陳恨水,再次狠狠撞擊着他的心神。
陳恨水失蹤了,杳無音信。可他的兒子,卻以同樣詭異的方式崛起了!小小年紀,竟能以一敵四,越階斬殺!
他才十六歲啊!若放任其成長幾年豈非又是一個陳恨水?不,甚至可能更加可怕!
陳嘯天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同。當年的陳恨水,雖強橫霸道,與他們這一脈沖突不斷,卻始終恪守着底線,從未真正下過殺手,自己臉上這道伴随多年的刀疤,已是對方下手最重的印記。
可陳寒呢?出手便是雷霆萬鈞,連殺三人!陳虎、陳豹至今下落不明,恐怕也早已兇多吉少!
此子心性之狠辣,遠勝其父!
一股冰冷的寒意,夾雜着前所未有的恐懼,從陳嘯天的腳底直沖頭頂。他仿佛看到,一旦讓陳寒成長起來,他們這一脈必将面臨滅頂之災!
再也不能猶豫了!
陳嘯天眼中最後一絲遲疑被狠厲取代,他猛地挺直腰背,聲如寒鐵,殺氣騰騰地宣布:“陳寒,修煉邪法,屠戮同族,罪大惡極!江龍!陳獅!”
“在!”陳龍和一個面容冷峻、氣息渾厚的中年漢子立刻上前一步。
“你二人,即刻率領各自巡獵小隊出發!方圓百裡,給我搜!發現陳寒,格殺勿論!提其屍首回來,懸屍十日,以儆效尤!”
“遵命!”陳龍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殺意,領命後如旋風般沖出祠堂,召集人手去了。
陳家巡獵隊,族中精銳所在,共分四支小隊,每隊十五人,總計六十人。隊員至少是紫府境七重的好手,小隊長更是清一色的紫府境九重強者。
陳嘯天一次出動兩支小隊,整整三十名紫府七重以上的精英!這已是不惜一切代價,誓要将陳寒扼殺在搖籃之中的決心!
“老六!”陳嘯天目光轉向另一人。
“三哥!”
“命人繪制陳寒畫像,明日你帶人前往杜家鎮、關家鎮、王家鎮等所有臨近村鎮,張貼懸賞告示!”陳嘯天的聲音冰冷而殘酷,“告示言明:陳寒背族弑親,罪無可赦!凡有窩藏者,即為我陳氏死敵!提供其準确行蹤者,賞玄石百枚!取其首級者賞玄石五百枚!”
“是!”被稱作老六的族人心中一凜,領命匆匆而去。
祠堂内外,不少族人聽到這懸賞數額,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五百枚玄石!這足以讓無數散修武者乃至一些小家族眼紅瘋狂!陳嘯天這是要将陳寒徹底逼入絕境,在這方圓數百裡内,再無立錐之地!
“還有,”陳嘯天目光最後落在那負責看守陳鯉的中年婦人身上,語氣不容置疑,“立刻将陳鯉押解到長老堂後院,嚴加看守!從今日起,你與她同吃同住,寸步不離!若她少了一根頭發,我唯你是問!”
陳鯉,是陳寒唯一的軟肋,也是唯一可能引他上鈎的誘餌!陳龍已帶隊外出追捕,陳嘯天不放心将陳鯉留在原處,索性将其置于長老堂後院,置于自己眼皮底下。若陳寒真敢冒險潛入救人,就必須直面他這位玄幽境三重的長老!
“好了!”陳嘯天疲憊地揮了揮手,目光再次掃過地上那幾具覆蓋着白布的屍體,語氣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先用上好的棺木收斂,暫不下葬。待将陳寒那小畜生的頭顱帶回來,用其項上人頭,祭奠熊兒他們的在天之靈後,再行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