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小蘇反應,黑玉鎮紙已朝他面門點來,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軌迹。蘇震大驚失色——要是被這鎮紙點中面門,輕則破相,重則腦震蕩!他又不想棄劍後退(棄了劍更沒還手之力),隻得将左手五指一張,作虎爪之形,運起白虎之力,向鎮紙握去,心裡想“就算抓不住,也要擋一下!”
王國鋼笑道:“你以為有罡氣保體,我傷你不得?真是天真!”話音未落,隻聽“咔”一聲脆響,像樹枝被折斷的聲音。小蘇臉色瞬間慘白,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往下淌,左腕無力垂下——竟已被鎮紙擊碎了腕骨!鑽心的疼痛從手腕傳來,像有無數根針在紮,又像被滾燙的烙鐵燙過,疼得他差點叫出聲來,眼淚都快憋出來了。
“還不撤劍就擒,更待何時?”随着王國鋼一聲呵斥,鎮紙化作漫天黑影,像無數隻黑色的小蟲子,侵襲而來,将乾清罡氣形成的護罩擊打得支離破碎,“砰砰”的響聲不絕于耳。小蘇抵禦不得,隻覺膻中穴、章門穴一麻,像是被針紮了兩下,頓時渾身無力,像被抽了骨頭似的,“撲通”一聲跌坐倒地,照膽劍也“哐當”掉在地上,離他的手隻有半尺,卻再也握不住了。
“上次交手時,這狗賊内力平平,才時隔一月,怎麼變得如此厲害?就算義父劉鐵嘴在此,也不一定能勝過這狗賊!”小蘇雖然慘敗,可心中卻充滿不甘,像吞了黃連似的苦——難道今天真的會畢命于此?可惜李師叔的大仇未報,還沒找到回家的路,父母亦未能再見上一面,甚至連鐵砺的糖人、方師兄的書都沒來得及告别。
“殺人兇手,你也有今天!活該!”“快把他綁縛大堂,用他的血祭新娘!為婉兒小姐報仇!”“别讓他跑了,他會武功,綁緊點!”耳畔充斥着衆人的辱罵與譏諷,像無數根細針,紮得他心裡生疼。看着那一張張猙獰的面孔漸漸靠近——有的舉着刀,有的拿着繩子,有的還吐着口水,小蘇悲憤交加,胸口一陣氣血翻湧,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暈過去前,他還在想“我不能暈,我要揭穿這老狗的陰謀”
王國鋼見蘇震暈倒,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像打赢了勝仗的将軍,轉身向斷虹子道:“斷虹掌門,這是你門下弟子,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你看如何發落?是殺是剮,還是交給羅府處置?”
斷虹子長歎一聲,眼神裡滿是失望和無奈,像丢了塊燙手的山芋:“這小賊品行低劣,蛇蠍之心,虎狼之性,殘害同門、濫殺無辜,我青城派容他不得!今日便将他逐出師門,從此與青城派再無瓜葛!既是王兄你将他擒住,如何區處,王兄自和羅府主家商量便是,老夫不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