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了‘馬文才’的保證,這三人的膽子,貌似也變得大了起來。
他們紛紛在臉上呈現出猶如惡魔般的笑容,仿佛一隻隻披着人皮的惡鬼一般,讓人隻覺得恐怖和絕望。
‘崖山書院’某間古樸精舍内,‘秦遇風’手持茶盞,其目光低垂,似是能從輕淺茶湯中,看穿一切。
“法亦有途,人各有道,倘若妄加幹預,反歸亂此因果!”
“也罷道阻且長,吾能保一時,卻護不得一世,有些坎坷,終歸要自己面對”
語落,一切歸于平靜,唯有舍外,那竹影斑駁,風移影動。
時至将近二月,天地似乎仍被冬的寒意緊緊裹挾,而那一方潭水,更是宛如大地的眼眸,冷冽而深邃。
這寒,并非短暫的冰冷刺激,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冷,仿佛要将身體裡的熱氣都一絲一絲抽離。
因此,‘陳扶楹’和‘沈墨璃’在落水的瞬間,便已然是四肢僵硬無法自持。
再加上‘沈墨璃’由于落水瞬間過度驚慌的關系,‘他’此刻肌肉顯得尤其僵硬,甚至連呼吸也變得紊亂,導緻連續嗆水。
特别在兩人同時落水的情況下,兩人更是無法及時做出有效反應。
這讓‘陳扶楹’隻覺得左右為難,放手吧,‘沈墨璃’肯定會沉下去,不放手吧,像‘沈墨璃’這般驚慌失措,但最後兩人都會沉下去。
“哎,不管了,什麼男人不男人的都快淹死了,活下去最要緊”
來不及細想,‘陳扶楹’直接抛去心中雜念,一心隻為救自己的好朋友。
“波~~”
幽深的潭水中,原本是聽不到這般響動,但這聲音就放佛在‘沈墨璃’心中炸響似的,隻是瞬間他便瞪大了眼睛,眸子裡全是不可置信。
他忘記了掙紮,更忘記了呼吸,而這也讓‘陳扶楹’有了一絲帶‘沈墨璃’脫落的可能。
隻是,在即将破水而出的瞬間,迎接他們的并不是順暢痛快的呼吸,而是迎頭撞來的巨大石頭。
“砰!”
頭腦轟鳴,‘陳扶楹’隻覺得遭受到了重擊,包括意識似乎也開始漸漸離他遠去,他的雙手無力垂落,包括原本就已經瀕臨極限的‘沈墨璃’在内,兩人再次朝着潭水中心沉入。
潭岸邊,‘馬文才’看着水面中泛起的豔紅冷笑不已。
他先是輕輕啐了一口,嘴裡更是罵罵咧咧道:
“呸卑賤之人本就該死哈哈”
伴随着得意陰笑聲響起,‘馬文才’直接袖袍一揮,便帶着三人一同離去。
遠遠間,其淡淡的語調,也随着二月的涼風飄蕩而來。
“‘陳扶楹’這就是你,太過礙眼的下場”
潭水中,‘陳扶楹’的鮮血易散彌漫,然而此刻他身軀下墜的姿态卻是止住了,就像是他周圍的空間,都被凝固了一般。
驟然,他胸前衣襟内,一枚散發着古樸道韻的青白玉佩緩緩飄出,它就這麼靜靜懸浮着,仿若亘古存在,永恒不變。
時間在此刻,似乎變得沒有任何意義,而那易散在潭水中的鮮紅血液,也像是受到了某種牽引,朝着青白玉佩附着而去。而原本青白玉潤的色澤,更是瞬間沁入絲絲縷縷的血色,猶如血管一般密布整塊玉石。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其他,玉石震顫不更準确的說,它是在收縮,就如同心髒在擴張一般,其聲震撼整片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