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龍國科學院,物理研究所。
所長辦公室裡,李衛國院士正端着一杯濃茶,眯着眼看一篇最新的《自然》期刊論文。
論文是關于拓撲絕緣體中量子霍爾效應的新發現,寫得晦澀又精妙。
他看得正入神,桌上的紅色電話機突然響了。
這電話很少響,一響,基本都是熟人或者有要事。
李衛國拿起聽筒,聲音洪亮。
“喂,哪位?”
“老李,我,王陳華。”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帶疲憊的蒼老聲音。
李衛國一聽,樂了,身子往後靠在寬大的椅背上。
“喲,老張,稀客啊。怎麼想起給我這個搞物理的打電話了?是不是你那寶貝孫子又想考我們物理所,讓你來提前走後門了?”
他和王陳華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一個在中醫界泰山北鬥,一個在物理學界一言九鼎,年輕時在一次跨學科的健康研讨會上認識,脾氣相投,關系一直很好。
“去你的。”
王陳華笑罵了一句,聽起來卻沒什麼精神。
“我找你,是有個嗯,有個事,想請你幫個小忙。”
他似乎在斟酌用詞,顯得有些猶豫。
李衛國感覺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這是?聽你這語氣,跟便秘了半個月似的。有話直說,咱倆誰跟誰。”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
“唉,一言難盡。我就是想提前跟你說一聲,我給你寄了個東西,一個包裹,應該明天就到了。”
“包裹?什麼寶貝?你親手炮制的十年陳丹?還是你從哪個古墓裡淘來的醫書?”
李衛國開着玩笑,試圖讓氣氛輕松點。
“都不是。”
王陳華的聲音更低了。
“是一張紙。”
“一張紙?”
李衛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