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軍覺得自己的喉嚨很幹。
他想再喝一口橙汁,卻發現手有點抖。
整個宴會廳裡,隻有服務員走動的聲音,輕微,卻又刺耳。
摔碎的酒杯碎片還躺在華影張董的腳邊,沒人敢上去收拾。
張董的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那是一種混雜着錯愕和暴怒的扭曲。
他這輩子,坐到這個位置,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他親自遞出去的橄榄枝,被對方當成垃圾一樣扔在地上,然後對方還一臉無所謂地告訴你,我家垃圾桶滿了,要去倒一下。
媽的。
這根本不是打臉。
這是在刨他們這些人的祖墳。
旁邊的老前輩,那張一直挂着和煦笑容的臉,此刻繃得像一塊石頭。
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場面話,但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周圍的人,那些導演,制片人,一線明星,一個個都低着頭,假裝在研究地毯的花紋。
沒人敢看張董,也沒人敢議論。
空氣裡彌漫着一種叫“尴尬”的病毒,而且是緻死級別的。
終于,張董動了。
他沒有彎腰,隻是用腳尖,輕輕把一塊最大的玻璃碎片踢開。
動作很慢,很輕。
但他擡起頭的時候,眼睛裡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隻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靜。
他看着老前輩,聲音沙啞。
“找個地方,聊聊。”
老前輩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