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
“國家?”
王董嗤笑一聲。
“國家也需要經濟發展,也需要我們這些資本家納稅。我們是在為國出力。再說了,我們是簽他搞商業開發,又不是讓他叛國,國家憑什麼幹預。商業行為,就要按商業規律來辦。”
陳東徹底無語了。
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和這個已經被金錢蒙蔽了雙眼的瘋子溝通。
在王董這種人的世界觀裡,一切皆可交易,一切皆有價格。
所謂的國家,所謂的底線,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過是可以談判的籌碼。
他忽然覺得很可悲。
自己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越過那條死亡線。
可自己背後的資本,卻閉着眼睛,開着推土機,準備直接沖過去。
“王董,我需要時間考慮。”
“我給你二十四小時。”
王董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拿出具體的方案,怎麼接觸,怎麼報價,怎麼包裝,怎麼利用他現在的熱度進行第一輪商業變現。二十四小時後,我要看到一份能讓我滿意的計劃書。”
“如果我看不到”
王董頓了頓,語氣變得意味深長。
“老陳,天娛這幾年的财報,可不太好看啊。我們華生資本,也不是非你不可。”
嘟。
電話挂斷了。
陳東握着聽筒,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辦公室裡死一般寂靜。
窗外的萬家燈火,此刻在他眼中,仿佛變成了一張張嘲弄的鬼臉。
他終于明白了。
自己不是掌舵人。
自己隻是那艘名為“資本”的巨輪上,一個随時可以被替換掉的船長。
而現在,這艘盲目而貪婪的巨輪,正全速駛向一座足以讓所有人粉身碎骨的冰山。
他緩緩擡起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可是他發現自己的額頭冰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