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以前是滬城日報的一個編輯。
然而行業在互聯網大潮的沖擊下,日益凋零,五十歲之後就有了生存危機。
他并不是滬城本地人,在報社沒有關系,自然是第一批被裁員的倒黴蛋。
盡管每個月還有三千塊的退休金,但在滬城這些可不夠,更加不用說每天還要補貼家用,隻能去做保安。
保安工作是十五天白班,十五天夜班,工資兩千八,包吃不包住。
别看工資低,但是在滬城,依然有不少人搶破頭皮來。
大部分都是跟陳樹差不多的老年人。
如果是以往的話,他會馬不停蹄的去上班,唯恐工作丢了。
但現在他倒是不着急。
慢悠悠的坐公交過來。
他是想要打車的,但他身上沒現金,而且老年機也沒辦法支付啊。
陳樹現在是理解為什麼那些文人會說婚姻是圍城,說的太有道理了。
來到新城國際小區門崗,就看到在電話裡面催他的老劉着急的站在門口跟他揮手。
兩個人的年紀差不多,而且是同時在這裡做保安的,所以關系還是不錯的。
“陳哥,你怎麼拖着行李箱來的?”劉材波好奇問。
陳樹說道:“我淨身出戶了。”
劉材波:“??啥?老哥你這是”
陳樹輕松道:“離了。”
劉材波什麼都沒說,隻是拍了拍陳樹的肩膀,他是了解陳樹情況的,其實兩個人情況都差不多。
或者說是劉材波比陳樹更慘。
兩個人同樣的年紀,陳樹隻有一個親生女兒,而劉材波三個兒子瘋狂的啃老,到現在劉材波因為被三兒子坑了還是失信人,高鐵都坐不了。
人到了這個年紀,也不會多問。
劉材波不說啥,陳樹也不去解釋。
老劉說道:“去換衣服吧,晚上下了班,陳哥咱倆喝點去。”
陳樹點頭道:“喝點可以,不過班就不上了,我去辭職。”
老劉驚訝道:“什麼?陳哥,别想不開啊,不上班的話,你怎麼生活啊!哦,你養老金,但好像也不多啊,你每個月不都要買兩千多的心髒藥?”
聽起來很慘,但其實老劉因為是失信人,養老金隻要到賬,馬上就用來還錢,比陳樹還慘。
陳樹笑道:“放心,餓不死。”
老劉可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隻要陳樹一潇灑一開心就能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