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畢業的時候?
應該沒有。
那時候工作雖然太忙,沒時間像以前一樣因為無疆少吃一頓飯氣得跳腳,也很難因為他幾天沒出過門憂心忡忡。
但上班前,她會幫他把午飯做出來,寫下紙條讓他熱一熱。
最初,她因為紙條無人動過、午飯還留在桌子上生氣。
他會靜靜地看着她,晚上又兇又狠,她怎麼哭都不行。
後來日子越來越長,她也越來越忙,她沒再給他留飯,不記得他是在家裡作畫,還是出去采風。
有時候,累了一天下班回來,看着冷冷的鍋台,家裡的顔料味都能讓她跟他吵一架。
可天山之雪,不會跟世俗争吵。
他隻是摘了助聽器,安靜地關了他的房門,讓她冷靜冷靜。
她氣得血氣上湧,還要半夜打開他房間裡的警報燈光,因為摘了助聽器的他同樣聽不見危險。
那時候也沒想過分手。
生活難免磕磕碰碰。
她是因為什麼
宋聽雨不得不再回憶一遍自己的庸俗。
她私心地給他找了一份工作。沒錯,自己賺不來大錢,就打男朋友的主意。還撒着嬌讓他去試試。
他沒有去。
她問得急了。
他便用那雙冷靜到壓迫感十足的眼睛看着她,手裡的畫筆和未完成的畫就是他給的答案。
他這個人,不容反駁、說一不二。沒有在他計劃内的事情,他不會做。
或者就是這一天。
她第一次發現,以往讓她心跳加速的壓迫感,那天激不起她心中一點漣漪。
她是那時候變的嗎?
宋聽雨說不好。
應該吧。
工作成了她的重心後,她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她想為一直為她奔波的姐姐撐起一片天,想讓媽媽喘口氣。她家還有還不清的人情債。
慢慢就沒了愛情裡的純粹。
感情也不再純白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