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雨沖他揮手、微笑。
沈無疆疲憊得發不出聲音,卻陪着她笑。
宋聽雨徑自進了單元樓。
沈無疆貪妄地摸摸副駕駛位。她沒有落下任何東西,意味着也不會回頭。
好不容易丢開的東西,見了躲都來不及,怎麼會再回頭。
沈無疆苦笑,降下車窗,點了一支煙。學着某個人擡起頭,等樓上的燈亮了再走。
他從來沒有這樣的習慣,他的生活裡,從拐入主幹道開始就是他的家,沒有等亮燈的必要。
他們畢業後住的地方,從她踏入小區大門那一刻開始,監控視頻實時傳輸到他手機後台。怕某些人打她的主意,她穿的衣服、鞋子,甚至她口腔左側最後一顆臼齒内,都有顆小米大小的定位器。
但這些都不是他不打電話問她‘走到哪裡了’,‘要不要去接你’的借口。
常人眼裡,江井航這樣的等待,才是正常的‘愛’。
那他就學江井航用他的方式去愛。
明天他就去跟江井航做兄弟,一比一複刻他的行為、愛好。等她重新愛上他。
樓上的燈亮起。
沈無疆将車開出去,打給李進:“江井航的資料和他最近的行程安排,明天放在我辦公桌上。”
“先生要對付他了?”隻要不走合法程序,還是很快的,楊家那樣操作更省事。
“不是,我要跟他——成為朋友。”
“先生!”你瘋了!
沈無疆挂了電話。她已經不愛他了!給資源她又防備!他有什麼辦法?!
晟臨廣告公司吳總辦公室。
宋聽雨推開門,她不管龔繁昨晚是不是喝酒喝到住院。
事實就是:她背刺同事,出賣别人拿資源!已經超出一個同事能做的範疇,她必須為此負責:“我知道吳總很為難,龔姐跟了你這麼多年,所以我走。”
宋聽雨直接拍下工作證,這次她不單要龔繁走,還要晟臨的股份。
吳臨秋趕緊去攔:“你看你這脾氣,有話好好說。”
宋聽雨沒妥協,她手裡握着敬禾、鮮鍊兩份合同,能去更大的公司,有更高的。
在晟臨如果沒有股份都是打工,她完全有更好的選擇,沒必要再在這裡耗了。
吳臨秋也是剛聽宋聽雨說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龔繁請假的時候,也隻是說住院了,沒說怎麼回事:“你坐,也得讓我了解下情況,等我了解完,你還不滿意,再辭職也不遲,現在的年輕人就是脾氣——”
叮鈴鈴——
吳臨秋按着她坐下,去接電話:“許總?許總您怎麼還親自打來了廣告合約?是,是,宋經理已經拟好了,一會就帶人過去簽約,讓您久等了。”
吳臨秋剛看向宋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