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雨裹着米色針織外套,濕漉漉的眼睛向亮燈的車看去,夜風撩起一縷她鬓邊碎發,像被月光洇濕的畫。
江井航短暫地忘了後面的車,下車,将人抱進懷裡,腦子徹底被酒的後勁沖得迷迷糊糊,聽雨身上的香氣完全填滿他幹枯的嗅覺。
宋聽雨拍拍他,沒想到他半夜三更真跑來了。
"想你了。"江井航手臂勒得更緊,掌心能觸到她後背漂亮的蝴蝶骨,不想放開。
李進想下車抽根煙,但不敢:“先生,弄死他算了。”知道他們先生在這裡,還肆無忌憚!不是尋死是什麼?
沈無疆瞬間移開目光,又強迫自己看過去,不敢表現出心底激蕩的憤怒。那樣于事無補。
沈無疆死死盯着,聲音很慢:“萬一聽雨同情心泛濫,要跟他結婚,還不是要三個人”他還平白給江井航加了至死不渝的分。
就算他重新将江家扶持起來,讓江城商貿更上一層樓,也變成了罪有應得的贖罪,沒人領他的情。
還不如現在,是江井航‘欠’他人情。
李進突然覺得:很有道理。
沈無疆隻看聽雨的臉。曾經她的手指拂過他耳朵時,溫柔中帶着放縱他的憐惜。
以後,她的心裡不會留下江井航的影子。
吃下的糖,怎麼舍得吐出來。
聽雨又怎麼會記住萬千個為了利益妥協的俗人。
江井航以後在聽雨心裡,就跟現在被抛棄的自己一樣,不值一提。
不同的是——江井航沒有能力追回來。
不遠處,江井航蹭過宋聽雨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