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老二那個心思重的,拿自己換錢換前程去了,心疼死她了。
宋聽雪怪自己嘴快,趕緊安撫母親,見母親情緒好些了,又擔心地再三讓她保證:“你不會跟老二說吧。”她擔心聽雨在母親這裡受了氣,陰陽怪氣自己。
宋母翻炒着菜:“不說。”
“你可千萬别說,也别訓斥她。”
“知道了,你煩不煩。”
“我這不是怕你說得難聽,她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到時候低頭找人的還是咱們,她有自己的主意的。”
宋母知道,還是她和孩子爸沒本事,她也心疼孩子:“她總是坎坷些,小江總家門第高,咱不成就不成了,她在學校談的那個,也沒”宋母想到什麼自己閉嘴。
宋母聲音不大。
可廚房和客廳的隔斷是玻璃,沈無疆會唇語,大概能看出七七八八。
在學校沒成的是他。
沈無疆心裡像棋盤上被堵死的棋子一樣,壓得心裡難受。他和聽雨本該好好的。
可他的好好的裡沒有成婚、沒有孩子,他那時候的好好的,是他一個人滿足所有自己要求的“好好的”。
沒問她願不願意,沒看到她是否覺得好,他固我地相信,一切都好好的,直到她提出分手
聽雨在學校裡談的沒成,是他在感情裡被她呵護得太好,認為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離開,是他辜負了她
沈無疆心思完全不在棋盤上,宋伯母輕飄飄的那句‘在學校裡談的那個也沒’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沒有給她洗手做羹湯,更沒有對她噓寒問暖,她滿腔炙熱在他身上,他享受着她所有的愛。
最後他被扔掉了,沒用的、不留戀的、深思熟慮的、看眼都覺得惡心地扔掉了。
讓他想拉都拉不回來。
宋父看眼喂到手邊的‘将’,擡頭:“小沈,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沈無疆說着,還眼裡有活地拿起旁邊的抹布,擦了擦象棋帶出的茶漬。
宋母出來擺飯剛好看到這一幕,笑了:“小沈真細心,手裡有活。”
沈無疆覺得自己可以永遠手裡有活。
宋母回廚房盛飯,覺得小沈真不錯,就是怕太優秀,她認識不到那麼優秀的女孩子介紹給他。
宋聽雪無語:“媽,你哄孩子呢。”什麼叫沈董手裡有活,那是說沈董的話嗎?讓别人聽了怎麼想。
宋母沒覺得自己說錯什麼啊,可不就還是孩子。
宋聽雪一言難盡,沈董一世英名,來錯了地方,将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沈董,爸,吃飯了。”
沈無疆已經走到餐桌前,幫宋父拿筷子。
宋父自然地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