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雨幾個月前不喜歡這樣的對比。
現在也不喜歡。
宋聽雨直接繞過他,取車。她覺得早晨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沈無疆幾步追過去,沒了大廳的燈光,外面天色很黑:“我們談談,我——”
宋聽雨突然轉頭。
沈無疆瞬間停下腳步,站在幾步外看着她,身形如舊,風衣卷起,目光裡隻有她,聲音更加沉穩堅定:“你不是說不要讓江井航知道嗎?我可以。”
宋聽雨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看着眼前人認真的神色,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下來,隻剩下沈無疆那句‘我可以’。
他可以什麼?可以不讓江井航知道,跟她在一起?
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們兩個成什麼了?
宋聽雨覺得自己早晨說的那句話,就夠沒下限了,他還跟着沒下限,他知道不讓江井航知道還跟自己在一起意味着什麼嗎?見不得光?
他沈無疆,眼睛長頭頂上都嫌頭頂不高的人,見不得光?
宋聽雨自覺何德何能!
沈無疆看着她。夜風卷起他的衣擺,昏黃的光線勾勒出他清晰的優越輪廓,那雙總是疏離傲氣的眼睛,此刻像沉入寒潭的黑曜石,專注的認真。
他沒有絲毫閃躲,迎着她的目光,神色依舊堅定。
不就是不讓人知道嗎。相比于她眼裡沒有他,這點事算什麼!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宋聽雨也毫不退縮地看着他!
“我知道。”他的聲音比夜色更沉,卻字字清晰,重新凝固在周圍的空氣裡,“不見光,不公開,不打擾你和江井航,我可以做到”
他說話時,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沒有猶豫,眉目間帶着極緻的認真。光影打在他面部輪廓上,染上一絲隐忍的脆弱。
“宋聽雨。”他叫她的全名,語調平穩,藏着他一無所有的賭注:“你說過,希望我事事如願
你也說過,感謝我當初走向你,你可以因此為我做一切違背天理的事那,可不可以看在我當初走向你的份上,答應我,至于其他的”
他嘴角極輕微牽動了一下,一個近乎自嘲的弧度,卻又迅速撫平,隻剩下磐石般的堅定:“不重要。”
宋聽雨就這麼看着沈無疆,她絲毫不願折任何人的羽翼和傲骨。她願她愛過的人永遠高傲永遠自信。
哪怕在宴會那樣的場合,他不屑地瞪她一眼。她雖然心裡吐糟,也為他喝彩。
但現在,他眉眼間的認真幾乎化為實質,沉甸甸地壓下來,甚至要她兌現她頭昏腦脹時說過的承諾。
她都不記得她說過那種話,
荒謬:“你在說什——”
“你說過的。”沈無疆搶先一步,怕她不答應,比她更急,說得更多:“因為我讓你如願了,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會原諒我所有錯誤。
你說我給過你最好的回應,結果,你甩我時忘了所有承諾。但,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罪有應得。可我現在要你以另一種方式兌現當初的心意。聽雨,你追的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