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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蕭景淵跟在她身後,目光落在她滲血的腳踝和後背,喉間發緊。

許令儀沒說話,隻是咬着牙繼續爬。

每爬一步,鐵刺就紮得更深,皮鞭就落得更狠。

後背很快布滿了血痕,鹽水滲進傷口,疼得她渾身發抖。

路過東宮庭院時,不少下人都躲在暗處偷看,指指點點的議論聲飄進耳朵裡。

可她早已顧不上這些。

她隻知道,她要盡快爬出去。

盡快見到周叔,盡快讓淵騎的兄弟來接她。

終于,爬到了東宮後門。

身後被她拖出長長的血路。

許令儀渾身是血,力氣也快耗盡了,她撐着最後一點力氣,擡頭看向蕭景淵。

“可以走了。”

蕭景淵看着她狼狽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卻很快被冷意蓋過。

他對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上前解開了她的刑具。

許令儀扶着牆,艱難地站起身。

陽光照在她滿是血污的衣服上,顯得格外刺眼。

她想起從前,蕭景淵會牽着她的手,在這條路上散步,說要陪她看遍京城的風景。

可現在,他卻讓她戴着刑具,爬着走過的路。

隻為了給那個冒牌貨出氣,隻為了拿到她手裡的兵權。

心口的疼比身上的傷更甚,她卻沒再掉一滴眼淚。

她的眼淚,早就被這個男人耗盡了。

後背的傷口扯得生疼,腳踝也疼得幾乎不能落地。

可她還是咬着牙,一步步朝着前面那座破廟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