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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轶從别墅中打車回到律師事務所已經臨近深夜。
她雙手和衣衫沾染着少量血迹，匆匆回到辦公室，沒有注意到蕭逸城叫喊她的名字。
正當她蜷縮在椅子上抱着雙腿眺望窗外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蕭逸城帶着一些清潔用品走了進來。
“嘉轶——”
他溫柔地擡起她的手，細心地替她擦拭掉手上濺上的血液，模樣很是認真。
“是吓到了嗎？”
方嘉轶定定地注視着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回答：“我刺了顧明淵一刀，這些是他的血。”
蕭逸城語調輕柔：“我知道，但是我看你有些魂不守舍。”
她垂下眸子，嗓音放得很低：“其實我的确吓到了。”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一直以為我愛顧明淵愛了那麼久，一定會下不了手。”
“可是——”
她話鋒一轉，“我刺下去的時候，竟然沒有絲毫猶豫，甚至連心髒都很平靜，像是看待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蕭逸城一邊處理血污，一邊耐心地聽方嘉轶絮絮叨叨地說話。
兩人莫名達成了一個異常和諧的氛圍。
她說了許久，才發現他已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噙着笑望着她。
方嘉轶心中微微一動，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我是不是太絮叨了？”
蕭逸城搖搖頭：“沒有，我反倒覺得聽着挺有意思的。”
“嘉轶，或許你對顧明淵的感情，就是在一次次傷害中磨損，直到消失殆盡。”
“你的情緒壓抑了太久了，今天的舉動相當于給情緒開了個口子，能将它們全部發洩出來，對你來說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