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薄一眼不眨地看着她,如夢初醒:“兩天。”
沈枝雨哦了一聲,縮回被子裡,蓋住了整張臉。
又轉過身,将背影留給了簡薄。
簡薄坐下,拿起櫃上的蘋果開始削。
他沒幹過這種伺候人的活,蘋果削得歪歪扭扭的,很惡心,又扔了,改成給沈枝雨剝橘子,但還是心不在焉,手抖得很厲害。
他請了最好的醫生,做了最細緻的檢查,都告知他沒有任何辦法。
實驗室的新藥研發成功,臨床表現佳,但耽誤了治療時間,微乎其微。
如果能夠提前半月服用,或許會有很大的希望。
簡薄抓住負責人的衣領,歇斯底裡地質問,為什麼不肯通過她的申請。
他氣急攻心,忘記這是自己下達的決策。
可是沈枝雨為什麼不找他?
簡薄手中的橘子掉在地上。
他渾然不覺,大腦一陣陣發愣。
不,他想起來了,沈枝雨找過他。
但他那時是怎樣回答的?
簡薄甚至還能記得自己當初漠不關心的口吻,用不耐的語氣冷冰冰拒絕,表示不會為任何人破例。
“就算是你來問也不行。”
沈枝雨之後沒再求他。
簡薄将臉埋進掌心,呼吸急促,巨大的悔恨将他吞沒。
他顫巍巍,想開口,面對沈枝雨,卻又哽咽無法出聲。
沈枝雨要死了。
她搭在病床上的手腕細到沒有幾兩肉,佩戴呼吸機,連接着心電監護儀。
醫生說她很痛苦,所以為她連接了鎮痛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