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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活以後,許墨白卻找上了她,給她帶來了外國的巧克力,林春第一次吃這麼甜的東西,甜得她臉都皺在了一起。

許墨白低聲發笑,輕輕摘下她頭發上的稻草杆子。從此,兩個人的交流變多了。

許墨白給她講油畫和薩金特,楓丹白露和凡爾賽的區别。

林春教他分辨稻子和麥子,什麼時候播種。就在林春已經很知足這樣的關系的時候。

許墨白卻吻上她的嘴唇,告訴她,這是親吻,是隻有愛人才能做的事。

林春不明白,原來這些都是假的嗎?她的心髒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攥住,每一次呼吸都有被針紮的刺痛。

那個雲玉她也知道,也是從城裡來的知青,皮膚白嫩,嬌氣可愛。的确和許墨白更加相稱。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絲毫不避諱她的存在,當着她的面議論,臉上全是鄙夷的神色。

還有一個遊手好閑的老光棍,走上來嬉皮笑臉地說。“林春你想男人了怎麼不找我?是不是晚上冷睡不着,來讓哥哥給你好好暖暖。”

說着他就想上來抓她的手,幸好有人及時呵斥住他。将渾身發抖的林春擋在身後,來人是賀凡州,許墨白的好兄弟。

他逼退了老光棍,回頭仔細地打量着林春,眼裡滿滿都是關切。“你怎麼樣?沒吓到吧。”

林春搖頭,剛想說話,就被人急哄哄地叫走。“隊長他們正找你呢。”

林春隻能扯起嘴角,勉強回了一個感激的笑就被拉着離開。

生産大隊裡,隊長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林春你怎麼回事?你平常是全隊的生産模範,從來沒給我惹過事,怎麼一下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幸好昨天隻有你一個被抓住,沒有證據隻能放了你。但凡屋子裡有一個男的,你這輩子就完了!但你現在這樣,也成了議論的對象了。我想着,反正你在這裡是待不下去了,我給你換到别處去。”

“我想去壩上種樹治沙。”原本一直低頭沉默的林春開了口。

“那地方可是苦得很啊,沒人願意去,你要是去了可就你一個人,十天半個月你都見不到人,你想好了?”隊長很是詫異。

“想好了。”林春是個孤兒,在這裡無牽無挂。本就是一個人,又有什麼好怕的。她本就是依靠國家才活到現在,也是時候回報了。

“那行,你回去收拾東西吧。等有車去送物資去壩上,你就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