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上面來的專家說上話,在他們看來,總歸是條不一樣的出路。
周專家一行人沒有多待,很快就離開了。這件事像一顆小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蕩起一圈漣漪,又很快平息。
林春依舊每天勞作,學習,過着簡單而充實的生活。
她并不知道,這次短暫的接觸,将會為她緊閉的人生,推開一扇怎樣的窗。
許墨白和雲玉的訂婚宴辦得頗為風光。
雲玉穿着精緻的紅色連衣裙,笑容甜美,依偎在許墨白身邊,接受着親朋的祝福。
許墨白西裝革履,舉止得體,應對自如,任誰看了都要贊一聲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隻有許墨白自己知道,他像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木偶。
當司儀宣布交換訂婚信物,他将一枚小巧的金戒指戴在雲玉纖細的手指上時,指尖觸碰到那細膩溫熱的皮膚。
他腦海裡閃過的,卻是林春那雙因為常年勞作而帶着薄繭、甚至有些粗糙的手。
他記得有一次,她不小心被鐮刀劃破了手指,他敷衍地遞過去一塊手帕,她低着頭,小聲說“謝謝”,那小心翼翼的樣子。
“墨白?”雲玉輕輕喚了他一聲,帶着一絲嬌嗔,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走神。
許墨白猛地回神,對上雲玉探究的眼神,立刻扯出一個無可挑剔的溫柔笑容,握緊了她的手。
心底卻一陣發虛,那點關于林春的記憶,像不合時宜的幽靈,攪亂了他本該完美無缺的時刻。
宴席上,推杯換盞,笑語喧嘩。有人起哄讓許墨白講講和雲玉的愛情故事。
他流暢地叙述着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說着為了雲玉下鄉陪伴的深情。
這些話他早已爛熟于心,此刻說出來卻感覺舌尖發澀。
他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如果别人知道了他和林春那段,會怎麼看他?會覺得他虛僞、涼薄嗎?這個念頭讓他後背沁出一層冷汗。
他喝了不少酒,試圖用酒精麻痹那越來越清晰的不适感。
朦胧醉意中,他看到賀凡洲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獨飲,臉色晦暗,并沒有多少喜色。許墨白心裡莫名地升起一股同病相憐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