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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們身份天差地别,重生之事又太過玄妙。我隻能把前世的回憶藏在心底深處。

想到之後的計劃,或許,這是我此生最後一次見他。

我的淚水悄然滑落,順着臉龐到了他的手上:“殿下”

李煊神色如常地擦幹我地眼淚,給我披上披風:“姑娘小心受涼。”

湖水仍微微蕩漾,我踉跄着離開,沒有看到李煊在廊下站了很久。

我回到院裡,小芙已将熱水備好。我卸去濕衣,入水沐浴。

水霧缭繞,溫暖驅散了寒意,卻未能撫平我内心的紛亂。

前世我們在逃亡路上相識,結伴逃往臨安。我們躲過了到處肆虐的蠻子,躲過了易子而食的流民,躲過了強行拉丁的各路将領。一路驚險環繞,好不容易到了臨安城外,沒想到被十幾名刺客圍住。

他跪下對刺客說,他可以自戕,免得三哥将來不好面對祖先。但是他有一個請求,求刺客放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匕首貫穿了他的胸膛,鮮血從他的嘴角不斷溢出,擦也擦不盡。

他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若梨,要好好活下去。

淚水不斷地淌過我的臉頰,我摟住他的頭,想說不是說好了将來娶我做妻子一起白頭嗎?

一路上艱難逃亡,我們早以在患難之情外,滋生了男女之情。

他曾無數次說到了臨安要娶我為妻。半開着玩笑說的,舉着野花說的,抱着我躲在山洞裡說的,那麼多次,我都沒有答應他。

我怕他未來有一天,會嫌棄我為人妾侍的過去。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快就離我而去。

我都沒來得及答應你啊!

我的悲傷并沒有持續很久。

因為黑衣人對我說,皇上說過不留活口,所以他們隻能辜負七皇子的信任了。

胸口的疼痛仿佛還在昨日,沒想到,這一世我們竟在更早的時間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