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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如血,再一次殺退了一波敵軍,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訴說着像絞肉機一樣的戰場有多殘酷。
一陣急風卷起蕭靖川的披風,猩紅的戰旗在他身後獵獵作響。
他看着遠處黑沉沉的瓦剌駐軍,吐了一口血沫。
蕭靖川自诩掌兵以後剿匪平叛,看慣生死。
可從沒有哪一次,像這次随聖上出征。
茹毛飲血的瓦剌人,一個個兇悍的像是會說人話的野獸,膽小的士兵不用打就吓得尿了褲子。
一場場敗仗,聖上被俘,失去了一城又一城。
就連京城被圍,他都沒能整軍回援。
不知道定國侯府和太傅府是否都能跟着三殿下逃出生天?
不知道她,是否還活着?
他已然明白若梨為何會消失了,真相竟然如此可笑!
那個他以為貪戀虛榮,一心算計入府為妾的女子,是自己逃出去的。
她竟然敢帶着他的孩子逃了!
那天他在婚宴上喝多了酒,回去就在書房安置了。第二日,他是被親衛攔人的聲音吵醒的。
他頭疼欲裂的聽下人回禀完,整個人還是有點恍然夢中的不真實感。
若梨去給妹妹添妝,整夜未歸?
他揉了揉眉心,直接下令親衛圍了若梨的院子。
而這個決定,是他認為最明智的決定。
他看到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屋子,钗環首飾,金銀字畫,幹幹淨淨,一個沒有。
她的書桌上隻留了一副落梅圖,那熟悉的畫法,和當年若霏的寒梅映雪一模一樣。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逃了,帶着他的骨血!
院外傳來吵鬧聲,是若霏聞訊而來。
杜嬷嬷的大嗓門清楚地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