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傅言洲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後背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痛,纏繞的繃帶還在滲血。
他動了動,牽扯到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環顧四周,病房裡空無一人。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空氣中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安靜得,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他忽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江時苒高燒不退,也是住在這樣的病房裡。
那時候,他守在她身邊,握着她的手,一夜未眠。
生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
他又想起,她被林挽挽派人打斷雙腿後。
一個人,是怎樣拖着殘破的身體,爬回那個冰冷的家。
那時候的她,是不是也像現在的自己一樣。
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房間裡,渾身是傷。
世界安靜,隻剩下孤獨。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啊。
傅言洲自嘲地笑了笑,眼角卻有濕潤的液體滑落。
他摸索着,從床頭櫃上拿過自己的手機。
屏幕上,是他昏迷前,助理發來的消息。
【傅總,林挽挽及其同夥已被警方控制,将以故意殺人罪被起訴。沈先生和夫人,安然無恙。】
安然無恙。
真好。
他顫抖着手指,點開了那個被他置頂了無數次的對話框。
猶豫了許久,他終是打下了一行字。
【時苒,我想見你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