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該叫你季桑洛,還是該叫你幾許桑葉?”
我看着他,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裴亦北的聲音很好聽,即使到如今我不喜歡他了,也不得不承認這件事。
可從前,心悸之後全是欣喜。
而現在,心悸過後卻隻剩麻木。
“你可以叫我原告。”
淡漠不帶一絲溫度的話,如卡車般重重碾過裴亦北的心。
他看着眼前的女生,氣質端莊出塵,皎皎大方,哪怕是素面朝天穿着睡衣,一張臉也美得不可方物。
還有,她耳旁那枚自己日夜不離手的發卡……
見裴亦北不說話,我不想再糾纏。
“我要回學校了,蘇皎皎的事我不接受私了,賠不賠償不重要,我隻要她親口承認對我的造謠,向我和我的朋友老師道歉。”
我說完便想走,裴亦北心一沉,上前拉住我的手。
“等等!”
“十三年前,濱海市,松和遊泳館,你是不是救過一個溺水的人,還給了他一枚珍珠發卡?”
我一愣,點了點頭。
“是我!”裴亦北緊握住我的手:“桑桑,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想報答你。”
“你願意——”
“你已經報答過我了。”
我冷聲打斷,強硬地抽出手。
我平靜對上裴亦北的視線,一字一句地開口。
“你已經給了我一個教訓了。”
我說完,便再無留戀地轉身厲害。
看着我離去的背影,裴亦北站在原地,卻怎麼也走不過去。
隻能看着我漸行漸遠,徹底消失在他眼前。
眼前,卻赫然閃過十三年前。
那時候,父母感情破裂,各自組建新的家庭。
對于他這過期愛情的結晶,誰也不想接納。
十二歲的孩子正是倔強,被如此嫌棄,裴亦北像個刺猬一樣,用最狠利的尖刺面向所有人。
可越是這樣,内心才越是害怕。
那天他和父母大吵一架,為了發洩才去的遊泳館,卻因為熱身不夠腳下抽筋,
安全員玩忽職守,提醒他不要去深水區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