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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的空氣仿佛一瞬間停滞,不堪的議論聲傳遍整個大廳。
周圍人投來的眼神有憐憫有厭惡也有玩味,仿佛一盆冷水讓她通體生寒。
姜月柔将聲音揚得更高,拽起池夏的同時狠狠地掐了她一把。
“池夏姐,我來幫你。”
胳膊處的皮肉泛着酸痛,感受着姜月柔力度越大,池夏再也忍受不了一把推開了她。
“滾遠點,明明是你…”
話還沒說完,沖進來的霍枭猛地扶住姜月柔,看向池夏的眸光多了抹暗色。
“夏夏,你還要鬧什麼,月柔明明是好心”
難以言之的荒缪讓池夏笑出了聲,她的眼眶瞬間泛紅。
“好心?明明知道我坐着輪椅還是要逼我喝水,還故意把我推到宴會中央,這是哪門子好心!”
看着池夏倔強的眼神,霍枭才如夢初醒。
“夏夏,我不是這個意思,月柔她什麼都不懂,你又何必跟她計較呢?”
聽着耳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說辭,池夏笑出了聲。
正想說些什麼,池夏卻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護士正幫她打着點滴,看向她的眼神帶着羨慕。
“你醒了就好,你低血糖暈過去了,你老公還守了你一個下午呢,
你的衣物都是親自幫你換的,連這些鮮花也是半小時前剛送來的。”
池夏瞥了眼身側她曾經最喜歡的風信子,面無表情地閉上眼。
“他不是我老公,現在不是,以後更不是。”
拎着粥走進來的霍枭步子一頓,擰着眉開口,“夏夏,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見池夏沒反應,霍枭緊握住她的手,一遍遍解釋,
“我知道你不開心,但月柔真的隻是無心的,現在她已經愧疚地吃不下飯了,
夏夏,你沒必要拎着這件事不放。”
看着霍枭不耐煩的神色,池夏忽然明白過來。
原來她的名聲,她的尊嚴,在姜月柔吃不下飯前顯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