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參見娘娘,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嬷嬷匍匐在地,行了個大禮。
除了她,還有誰年紀輕輕就氣勢逼人,又有誰敢稱朕呢。
元曦扶起她,“起來吧!看儀娴要緊,其他事等會兒再說。”
穿過屏風,一陣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
元曦緩步走近挂着床幔的雕花大床前,伸手抓住床上頭發花白,眼角布滿細紋的太後,輕輕喚,“儀娴。”
感受到手被一雙溫暖的手包裹,耳朵響起久遠的稱呼,太後眼皮顫動幾下,睜開眼,看着床邊一襲紅衣的少女,瞳孔不住顫縮,手用力回握眼前人的手。
“母後,是您嗎?不是儀娴在做夢?”
她說話聲音很虛,有些啞,一邊說眼淚流個不停。
“是朕,朕醒來就出現在這兒了。”
元曦擡起衣袖給她擦拭掉流出來的眼淚,柔聲安撫。
“别哭,蘇嬷嬷說你生病了,這時候要好好養身子。”
剛止住的淚又因為她這話決堤,太後支起身,滿臉自責。
“兒媳未能教好膝下的孩兒,有負母後多年教導,還請母後責罰。”
說着便要起身跪地請罪。
“事情朕已知曉大概,”元曦按住她的手,“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見,朕知道你盡力了。”
猶記得閉眼前眼前人還是大好年華的人兒,如今卻頭發花白,歲月更是在她臉上無情地留下撫不平的細紋。
這一看就沒少操心的她,讓她如何也說不出責怪之語。
“賦兒剛登基時挺勤政愛民,後面突然帶回一個穿着奇裝異服的姑娘,之後和那姑娘朝夕相處,性情大變。”
太後不敢看元曦的眼睛,垂眸繼續。
“起初兒媳覺得那姑娘來路不明,不贊同他留下那姑娘,可那姑娘是因為幫他解毒而相識,二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兒媳不能把人趕走,這才把人留了下來。”
元曦的重點都在奇裝異服幾個字上,扯了扯唇角。
“難道如今的皇貴妃就是你口中這個奇裝異服的姑娘?”
太後點點頭,“就是她,賦兒早年常常失眠睡不着,認識她後便睡得極好,因此賦兒極為依賴她,越發置後宮其他妃嫔為無物,就連皇後也受到冷待。”